月光很好,就连屋子里也被照亮了大半,除了床上沉睡的格木不时的发出几声酣,沈清曼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她将身体小心的向门框里移了移,透过支起的窗户,借着月光看到一个被拉得修长的黑影,倒映在院子里,就好像一个奇形怪状的恶鬼。
怎么办?怎么办?
沈清曼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一只手紧紧的按住自己砰砰跳动的心脏,她感觉自己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似乎一张嘴就会蹦出来一样。
那一扇被支起的木格窗,终归视角有限,但是沈清曼却可以感觉到那个黑影似乎在慢慢的接近。
黑夜总是伴随着未知,总会勾动人们无限的遐想,或恐惧,或罪恶,都是被赋予了黑暗的面纱。
一个惨白的面孔,就好像没有丝毫血色,双眸中也被黑暗掩盖,如深渊一样空洞,在窗棂下,缓缓升起,散落的长发遮掩了半个前额;
微微张开的嘴露出两排森白的牙齿,就好像魔鬼的獠牙一般闪过森森寒光;
鲜红如血的两片嘴唇就好像刚刚舔舐过...
沈清曼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身体如同筛糠一般,眼角却还在偷看那缓缓升起的长影...心里暗暗祈祷;
不,不要进来...
千万不要进来。
沈清曼的心都在彷徨,恐惧蔓延了浑身每一根神经....
“咳咳咳...”就在这时,外屋突然传来几声咳嗽,就像是死寂里的几声丧钟..
沈清曼顿时望去,浑身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是方墨在咳嗽,难道,难道他醒了?
沈清曼想跑过去看看,可是,她却不敢,因为窗外的人脸似乎还没有走而她也看不到那个影子了。
等了许久,沈清曼提着的心,慢慢的放了下来。
这么久了,应该走了吧?
沈清曼小心的探出头来,向院子里望了望,透过窗户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可是她仍然有些害怕,于是蹑手蹑脚的走到窗前看了看。
终于放下了心,院里被月光照得很亮,此时唯有一缕清风飘过,恬静如水,只有院墙投影的阴暗里还是有些吓人,沈清曼吁了口气,这时才发现,浑身已经湿透了。
忽然听到身后有动静,很是轻微,心想:不会是吵到格木了吧?
随即转过身来,
可是整个人刚刚转过来,目光还未来得及调整,瞳孔就一阵收缩,全身顿时僵硬了起来。
她的思想在这一刻都凝固了,
“啊...”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虚....”
入眼的是一个身穿灰袍,脸色苍白无丝毫血色的人,两个空洞眼睛就好像没有了眼球一般,尖尖的鹰鼻下,一张血红的大嘴两端还微微上扬,如同鸡爪一样的手放在嘴边示意沈清曼不要出声。
褪下的袖口处露出一截如同干柴一样的小臂,整件灰袍如同挂在他的身上...
这,这哪里有半分人类的样子?
分明就是那暗夜的厉鬼...
沈清曼想要往后退去,可是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样不能移动分毫,浑身就像炸了毛的兔子一样,冷汗瞬间就落了下来。
她没想到对方竟然悄无声息的到了自己的身后,她努力的让自己
冷静,一定要冷静,
可是恐惧让她的身体依旧颤抖不已,
眼角看了一眼依旧沉睡的格木,她想叫,可是嗓子眼儿就好像被卡住一样,不听使唤的发不出声响。
“不要害怕,我没有恶意。”那个被沈清曼看做恶鬼的人此时再次发生,声音就好像他的眼睛一样空洞无力...
沈清曼依旧恐慌的说不出话来,双手颤抖脸色卡白的看着对方,尽管她见过死人,但是一个看着像死人的活人还是第一次见,那种恐惧甚至比她两次面临死亡时还要害怕百倍。
第一次她亲眼看着陈世豪将她的同乡好友捅死,而后又眼看着那带着鲜血的匕首刺入自己的身体,可能那时候的她神经已经麻木,可能是上天怜悯,让她并没有死去,第二次是失身落入悬崖时的惊慌,可能也是抱着没有必要存活于世时的心情,却不想又被善良的格木相救。
这一次虽然面对的不是死亡,但是,那种深深的恐惧溢于言表,充斥了全身,也许是那种对于未知的恐惧,
也许是将死之心看到希望后死灰复燃,却又再次面对死亡时的恐惧和挣扎...
她不想死,因为她有了格木,又或许是害怕对方会伤害到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
这一刻她心里就好像有一团火,灼烧着她的心脏,
不...冷静,一定要冷静,
她不停的警告着自己,
方墨还在昏迷,
格木还在沉睡....
终于她再次掌控了身体,就好像瞬间拉回了将要离体的灵魂,
“你,你是什么人...你要干什么?”
沈清曼终于咬着牙压制着内心的恐惧....
“你不用害怕,我没有恶意...”空洞的声音再次从他血红的嘴里传出。
沈清曼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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