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经质般唰地把自己的脚收了回来,双手立马紧握住手机,动作太用力,缝好的伤口泛着麻麻的疼。说来也是奇怪,每次看着陈逸轩心就抖得慌,其实他看上去也不算是多么冰冷的人。第一眼,人们都会认为他是淡漠而儒雅的男人。可能他本身的身份强大的气场和他见证过我最狼狈的样子吧!
我规矩的问“陈总,你走了!”
他尖细的下巴轻画了一条弧线回应了我,然后迈着步伐不紧不慢地往我的方向走来,那感觉就是一座大山压下来,我大气都不敢得喘。他自然而优雅地在我的旁边坐下,微侧脸看我问“工作顺利吗?”
声音温厚而清冽,如同深山里流淌的溪流,水声一滴滴地敲进人的心房。这种男人他不需要任何的技巧去讨好一个女人,仅是平常地和你接触,恐怕女人都很难抗拒他本身的魅力。
“很好啊!公司的政策很公正,领导也很体恤我们,同事也很热情大方。”我睁眼说瞎话,连续用了四个很字。
听了我的话,他的嘴角微上扬,不大的幅度,看不出他是真笑,亦或者单纯的礼貌笑容。他正面对上我,轻摇着头“那些官腔话你还是不用对我说了!”
被他那么一说,我嘴巴似乎黏住了,头往下低着,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学生。在他的面前,整个人好似都是透明的。
尖锐的耳朵听到他起身的声音,眼里的那双亮的刺眼的皮鞋由横着变为竖着的方向,那是要走的趋势。也不知那里的勇气,我抬起头。
眼神相对,他眼里没有一丝责备,很平静,文丝不乱,好似一滩死水,又似深不可测的深海。他的手落在我的头顶“姑娘,你还太年轻。”
这种亲昵的动作,他做得自然而然,不过其中并没有含着任何的男女之情在其中,就像是一个长辈纯粹地摸着晚辈的头。
我听不明白话里是赞美还是失落,他也不给我分辨的机会,在我回神过来,再看过去,走廊早就空荡荡的。
我那颗跌宕起伏的心也渐渐地静了下来。
在走廊的椅子呆了一会,我挥开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走进了病房。看到林锋还没有睡下,他朝着电话里的人不满地地说“我都二十三岁了,早就已经不是小孩子。哥,二十岁就管理盛锋了。”
也不知对方说了什么,林锋大声地怒吼着“反正我是打死也不去美国留学。”说完他就气汹汹地挂了电话。
我刚打开门,瞧着他正发大少爷脾气,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林锋的眼神扫了过来“听墙角那么久还不滚进来。”
我觉得自己闷冤枉的,两个人住在一个病房,我可是光明正大地进来,还有你大少爷干嘛不去住单间病房,但我还是很恭敬的说了一声“对不起啊!”
林峰冷哼了一声,讥笑着“李小亦,你就是口是心非的人,虚伪!”
深夜人比较情绪化,我反击着“我就是虚伪,你以为我想啊!你这种大少爷当然可以真性情,我有什么资格?”
他双手环于胸前“你终于舍得说真话!”
我心里也是有气,就不再搭理他,挑开被子就钻进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