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法子来。回头娘娘成了大事,一定重重有赏。”
周远贫嘴道:“头一样就先求娘娘将你玉书赏赐给我。”
里面低声调笑两句,女人一本正经地叮嘱:“娘娘的话你可要记在心里,千万不要疏忽大意。你明日里去看诊的时候,留心看看皇上穿的是否还是那件刺绣兔爷的里衣。若是的话,你最好能寻个法子,让皇上将它换下来。娘娘也好命人仔细清洗几遍,除了毒性,那样可就真的天衣无缝了。”
周远阴冷地笑笑:“这还不简单,皇上吃了我的药,肯定会发一身的汗,我就叮嘱泠妃让皇上把里衣换了。你可记得让娘娘盯着点,立即毁尸灭迹,别把衣服落在别人手里,那可是罪证。”
女人“嗯”了一声:“那我就赶紧回去复命去了,你我见机行事就好。”
周远搂着不放手:“再让我亲两口,好不容易见面。”
“看把你急的,事成之后,你我自然可以长相厮守,一辈子荣华富贵。”
“远水解不了近渴。”
“讨厌!”
外面石蕴海听到两人要走,慌忙一个闪身,躲藏起来,听到里面唧唧我我,恋恋不舍,就赶紧蹑手蹑脚地离开。
他想着寻个办法去向泠妃报个信,可现在深更半夜,又唯恐一会儿周远回到太医院,万一锁了院门,自己进不去,岂不露了马脚?
再说,泠妃如今不住椒房殿,一直守在乾清宫里,自己大半夜的,去找泠妃,那守门侍卫必定拦阻,一旦折腾出动静,就会惊动皇上。
此事涉及到了皇后娘娘,可草率不得,不能信口开河,还是要与泠妃商议过后再做定夺。
就这么一犹豫,听后面周远两人已经从假山石后面出来了。
他来不及考虑利弊,强自按捺住兴奋与激动,一溜小跑先行回了太医院。
前脚刚刚进了值夜房间,就听到门响,然后是落锁的声音,周远已经回来了。
周远摸到他的窗根儿下面,侧着耳朵听,石蕴海急忙发出鼾声,高低起伏,好像睡得挺香。
周远满意地长舒一口气,然后蹑手蹑脚回了自己房间。
石蕴海躺在床上,毫无睡意,就跟烙饼一般,翻来覆去。脑子里自然也不闲着,想着明日自己若是见了泠妃,将此事一五一十地一说,泠妃大悦,肯定会好生赏赐自己。
紧跟着,皇后一倒台,那这宫里就重新是泠妃的天下,自己跟着吃香喝辣,这太医院院判的位置摆明就是自己的,他周远算个屁!
可是......他心里又有一点担忧,泠妃若是重新得宠,自己......
一会儿满心憧憬着,美滋滋的,一会儿又忧心忡忡,心里难免有感慨:这女人果真是可怕,皇上对皇后那可是一往情深,皇后娘娘平素里看起来那样和气的一个人,怎么就这样心狠手辣,竟敢做出这等弑君谋逆的罪行?
想起周远案头上那本药典,里面折着的“鹤顶红”一章,也不知道,皇上如今这病情,究竟是否还可以医治。若是如周远所言,只是慢性中毒,逐渐调理,应该是无碍的,只是损了根本。
就这样,一面憧憬,一面胡思乱想,到天明的时候,方才眯了一觉,眼见许多的金银珠宝向着自己飞过来,抱了一个满怀。
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今日值守的太医们已经陆续进宫了。
他看看时辰,鹤妃等人应该已经去了乾清宫,那么,泠妃也该回自己的椒房殿了。
四处走一遭,佯作无意间问起周远的去向,医生们都告诉他,周院判前往乾清宫,给皇上看诊去了。
事不宜迟,他立即早饭也顾不上吃,寻个借口便出了太医院,径直急匆匆地奔椒房殿里去了。
椒房殿里,泠妃刚刚回来,正在独自一人用早膳。
宫人含翠进来低声禀报道:“娘娘,石太医求见。”
“他怎么来了?”泠妃一怔:“不是还没有传召他吗?”
含翠低声道:“石太医说有天大的要紧事回禀娘娘,看起来很着急。”
泠妃放下手里的筷子,略微蹙了蹙眉:“撤下去吧,叫他进来。老规矩,守好殿门,谁也不得靠近。”
含翠应声出去,指使两个丫头进来撤了残羹剩饭,石蕴海就躬身进了寝殿,给泠妃行礼问安,按捺不住的心急火燎。
含翠与丫头们出去,掩了房门,守在门口,吩咐宫人们各自去忙。
泠妃方才不悦地斥责道:“怎么没有传召你,你自己就来了?好大的胆子!”
石蕴海不待泠妃赦免平身,就站起身来,极焦灼地道:“娘娘,不好了,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