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妃不由就是一怔:“出什么大事了?慌里慌张的。”
石蕴海兴奋地靠近两步,俯身在泠妃近前,低声道:“皇上并非是寻常风寒,他是中了鹤顶红的毒!”
“什么?!”泠妃一惊而起:“你再说一遍。”
“皇上中了鹤顶红的毒,下毒的正是皇后!”
言罢将昨夜里自己如何机警地跟踪周远,如何听到他跟皇后跟前的宫人玉书密谋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泠妃。
泠妃听得那是瞠目结舌,震惊过后,不由地咬牙切齿:“你说的可是真的?”
“哎呀,娘娘,小人哪敢骗您呐,句句是实。”
“好你个褚月华!皇上对你可是不薄啊,你竟然这样心狠手辣,加害皇上!”
“非但如此,今日一早,那周远就去乾清宫了,说是要劝说皇上换下有毒里衣,他们也好毁尸灭迹,那就死无对证了!”
“绝对不能!”泠妃一听便急了,若是他们果真将皇上里衣拿走,自己空口无凭,谁会相信自己?
“是啊,所以小人不敢耽搁,立即过来回禀娘娘知道。”
泠妃一咬牙:“此事你暂时不要露面,本宫先去乾清宫,阻止他们拿走皇上里衣,见机行事。若是需要,再差人传唤你去指证,有些事情还是要避讳一点。”
石蕴海点头哈腰地应下:“那小人先回太医院,听娘娘传召。”
泠妃焦灼地挥挥手,不待石蕴海离开,自己就立即急匆匆地赶去乾清宫,心急火燎,犹如一阵风。
乾清宫里,周远给陌孤寒行针之后,身上果真出了一身的浊汗。不消周远说,跟前服侍的鹤妃便开口道:“用不用妾身打一盆温水进来,给皇上擦拭一下身子?换一身干净的里衣?”
陌孤寒觉得通体黏腻,丝质里衣紧贴在身上,十分难受,便颔首道:“也好。”
周远收拣好东西躬身退下去,宫人听从吩咐端上热水,里面浸了几片黄姜,免得受凉。
鹤妃拧湿了帕子,单膝跪在床沿上,给陌孤寒将身上的污汗擦拭下去,换上一身干净的里衣。陌孤寒觉得神清气爽,好了许多。
“这周远开的药,服用下去便总是瞌睡不醒,脑子都晕晕沉沉的,莫如这行针来的快一些。”
雅婕妤笑笑:“这生病就是需要好生休息,方才好得利落一些。皇上日夜操劳,忧国忧民,若非是那药令您倦怠,怕是你又要通宵达旦地批阅折子了。”
陌孤寒着急病愈以后,好去看月华。因此一切听从周远的叮嘱,好吃好睡,只是若有紧急的国事,还是要立即处理。
鹤妃端上热茶,他轻轻抿了,雅婕妤就捡起他替换下来的里衣,想要拿出去交给外面的宫婢,送去浣衣局清洗。
一转身,泠妃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泠妃娘娘怎么没歇着?”
雅婕妤一厢说话,一厢按照规矩向着泠妃屈膝行个请安礼。
泠妃进屋以后,一看陌孤寒已经换了干净寝衣,心里就“咯噔”一声,眼光四处逡巡,便看到了雅婕妤手里抱着的衣服,如释重负。
周远果真想方设法地让陌孤寒换下了这件里衣,看来石蕴海所言不假!
她上前两步,不由分说地一把就夺了过来。
雅婕妤一个愣怔,“噔噔”后退两步,眼见泠妃气势汹汹,有些诧然地回头看了陌孤寒一眼。
陌孤寒将手里茶盏递给一旁伺候的鹤妃,脸上有些不悦:“泠妃这是唱的哪一出?”
泠妃自顾将寝衣翻转过来,看到衣襟心口处的刺绣,捧着递向陌孤寒,一脸凝重:“皇上,妾身有要紧事回禀,您这寝衣上面有毒!”
鹤妃端着茶盏的手就是一颤,同雅婕妤一同惊诧地看向泠妃:“什么?!”
陌孤寒倒是依旧从容淡然,斜靠在床榻之上,向着泠妃挑挑眉:“泠妃何出此言?”
泠妃按捺住心神,对陌孤寒一五一十道:“皇上此次并非风寒,乃是中了鹤顶红的毒!此毒就被下在这里衣绣线之上,经常接触,则会慢性中毒。”
陌孤寒愈加来了兴趣,索性又坐起了身子,微微勾唇:“谁会这样大胆,敢谋害朕?泠妃说笑了吧?”
泠妃得意道:“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后娘娘。”
语出惊人,一旁的鹤妃与雅婕妤面面相觑,更是震惊:“怎么可能?”
陌孤寒意味深长地看了泠妃一眼:“那泠妃又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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