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心上满是月牙的掐痕。她借着痛楚警醒着自己,对面的人是帝王,一定要保持清醒,切莫果真胡言乱语,说出失态的话。
身边的宫人全都屏退了下去,静悄地掩了房门。窗外更深露重,月色罩霜,屋内红烛高照,两人脉脉相对。
陌孤寒一杯接一杯地斟酒,月华不得不陪着他,酒到杯干。
她的眸子逐渐迷蒙起来,伸指去掐自己的手腕,竟然也感觉不到太大的痛楚,真的快要醉了。
月华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再喝下去,她不仅会胡言乱语,恐怕还会乱了自己的心性。
是不是应该立即扑倒在桌子上佯醉,陌孤寒才会饶过自己?
酒壶空了,陌孤寒晃晃手中的酒壶,放在桌子上:“现在醉了么?”
月华以手托腮,几乎是痴迷地盯着他俊美无双的脸:“醉了。”
陌孤寒一声轻笑:“那你现在还怕朕么?”
月华歪着脑袋想,冥思苦想半晌,方才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怕!”
“是不是还在怨朕,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那样对你?”
月华一本正经地摇摇头:“害怕你趁我睡着的时候,给我偷偷扎耳洞!”
陌孤寒嘴角抽搐两下,无奈道:“你真的醉了。”
月华顽皮地用指尖勾缠鬓边垂落的一缕秀发,憨态可掬:“没醉,我还是可以喝的。”
“今日确实值得一醉。等三军将士还朝,皇后要陪朕一同出城,给三军将士们敬一碗庆功酒。”
月华心中也隐约生出万丈豪情,想起父亲生前练兵台上擂鸣金鼓,沙场点兵,一字一句铿锵慷慨,掷地有声。义兄褚慕白马踏飞燕,搭弓射箭,意气风发。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时隔五年有余,他终于回来了!
她迷离着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看陌孤寒,醉意里豪情化作绕指柔和,媚意缭绕:“月华要谢谢皇上,给我这次夙愿得偿的机会。”
颤颤巍巍地端起酒杯,杯里的酒摇摇晃晃,洒落大半。
“褚慕白不日就班师回朝了,你们大概有五六年未见了吧?”
月华颔首,笑意盈盈。
“你...想他吗?”
月华诚实地点头,陌孤寒的眸子便暗沉了几分。
“我没有亲人了,只有这一个哥哥,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那你希望朕将他留在身边吗?他目前还没有任何官职,班师回朝以后,按照规矩,步尘就应该交出监军的权利,你二舅父将重新收回兵权。朕听闻,这几年来,褚慕白在军营中并不得意,处处遭受李将军的打压。步尘至边关时,是从火头军里寻到褚慕白的,你二舅父未必肯重用他。”
月华心中一凜,知道陌孤寒这是借着自己醉酒,探问自己的心思,也多亏心里仍旧残留着三分清明。
她眨眨眼睛,“嘻嘻”一笑,不假思索道:“以后是太平盛世,天下间没有战火。义兄不过一介武夫,只懂带兵打仗,是否可堪别用,如何调度,还是皇上您说了算。”
陌孤寒将半个身子探过来,薄唇紧抿,唇角微微上翘:“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让朕卸磨杀驴?”
月华适时地打了一个酒嗝,眼神愈加迷离,红色的烛影在她潋滟的眸子里摇曳出一片碎红:“我义兄又不是贪嘴偷吃的毛驴,呃,充其量也只是一座桥罢了......”
眼皮愈来愈沉重,话音也含含糊糊,逐渐沉下去。
陌孤寒再看,她已经歪头扑倒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双颊一片酡红。
刚才的话,好像只是醉话,胡言乱语而已。
却是滴水不漏。
陌孤寒并没有动,一直坐在原地,盯着月华的脸,仔细咀嚼了她的话半晌,方才站起身来,将她打横抱起,走到暖炕边,轻轻地放下来。
月华佯醉,紧闭着眸子,一动也不敢动,心里更是忐忑,她感觉到陌孤寒的手放在自己腰间,然后指尖一挑,就解开了自己的腰带,然后将自己像剥笋一般剥下一层皮,再褪下一层皮,只余一层丝滑的里衣。
果真酒后乱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