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箫开着车匆匆地往医院赶去,为了让自己的神智清醒一些,也为了让自己心底深处那一抹无法消除的寂寥的感伤消除得更快一点,他特意打开了天窗,让深秋寒凉的夜风猛烈地贯了进来,带走酒精在体内产生的热量,也带走说不出的烦闷。
一路飞驰,终于在晨光微露之际赶到了医院。
走进电梯,看看腕表,竟然已经是清晨六点一刻了。
陈伯竟然没有打电话,或许是手术还在进行,又或许是想让他多睡一会吧?
只是,他哪里睡得着?
老爷子的病情,墨家各种烦琐的事情,还有那仍然淡淡地萦绕于心头的那抹疑惑,都让他心里乱糟糟的,根本没有办法安静地睡去。
这一辈子,或许都没法得到他想要的生活了吧?
只有靠着酒精,靠着更换不同的女人给身体带来一次次新鲜不同的刺激才能够勉强地支撑下去吧?
就这样行尸走肉,浑浑噩噩地活着,直到心底最深处最后一抹善良被抹杀掉,然后他就彻底死亡了吧?
转头,看着窗外清冷的街道,那高耸林立的大楼冷冷地笑了……
走出电梯,走廊一片寂静,只是偶尔地看到一两个病人起来上卫生间。
服务台,一个护士正支着下巴打着盹,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靠近。
他皱眉,打消了要询问的念头,转身就走,打算直接去病房看看。
由于墨顾轩住的是贵宾房,所以越发地看不到一个人影,走过了长长的走廊,最后在走廊的尽头的一间房间前停住,伸手正欲推门,却突然听到病房里传来陈伯的声音,“老爷,现在都早上了,要不要打电话让少爷过来?”
墨子箫一愣,这才动完手术,麻药就过去了,墨顾轩就能够讲话了吗?
还是只是醒了?
正怀疑之间,却果然听到墨顾轩浑厚而有力的声音低低地从病房里传来,“暂时不要打电话了。他累了几天,让他好好休息一会儿吧!更何况,他来了反而麻烦。现在的我应该麻药还没过,昏睡着呢!他来了,反而要我做戏,累得慌!”
“老爷说得是。他这几天确实累得够呛。我看他脸色都变黄了,一双眼睛更是充满血丝,人也瘦了不少。”陈伯怜惜地叹了口气,“这患难之际的时候,就看得出少爷的心有多心疼你了!你们祖孙俩啊,感情比表面上要好得太多了呢!”
“嗯。我也有这种感觉。所以我希望这种感情可以一直维持下去。为了他,为了墨家,我会毫不犹豫地做恶人的!谁若是敢挡路,我墨顾轩定会遇神杀神,遇佛诛佛!”说到最后,墨顾轩的声音阴森森的。
光听声音,就不难想见此时此刻的他一定一脸阴沉,眼露杀机,咬牙切齿。
门外的墨子箫脸色苍白,扶在门柄上的手缓缓垂落,倒退几步,一咬牙就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纽约大酒店顶层,总统套房内,henry惬意地从一个身材火爆的女人身上滚落在了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女人懒懒地坐起,从床头柜上的香烟盒里抽出了一支烟叼在了殷红的唇上,点燃, 看书网最新kanshu? 然后取下放在了henry的唇间,妩媚地笑着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今天我们可以玩一整天呢!”
henry淡笑,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狠狠地掐灭在烟灰缸,“你若喜欢就留下吧!我却马上要走了!这次若不是要还墨老先生的人情,我才不会放弃那么重要的研讨会跑到这里来呢!”
话音未落,已经从床上一跃而起,扯了浴巾围住了修长而壮硕的身体,趿上拖鞋,快步地走进了浴室。
女人瘪了瘪嘴角,不以为然地扯唇冷笑了一声,慵懒地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再缓缓地吐了出去,仰头,眯起眼,正想看清楚那烟雾变化的形态究竟像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
以为是酒店的侍者送来了精致的早餐,也懒得起来,自懒懒地说:“将东西放下,拿了茶几上的小费就离开吧!”
等了半晌,却没有听到碗碟放于茶几上的声音,更没有听到侍者离去的关门声。
不由眉头一皱,抬高了声音,“你呆的时间太长了!”
话音未落,却突兀地看到一个身着一身宝石蓝西服的男子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走进了房间。
他身材颀长而笔直,一张俊美无铸的脸在晨曦中泛着一种梦幻般的光芒,那唇线完美的薄唇右边高高地向上挑起,露出一抹凉薄无情的笑容。
明明那么俊美,却让人不敢正眼而视,只觉得在那具完美的身躯里隐藏着一颗冷漠而残忍的心。
女人就被他的笑吓得有些傻了,美丽而洁白的身躯暴露在空气里瑟瑟发抖,很快就起了厚厚的一层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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