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就如鲠在刺一般,怎么也无法磨灭掉。
终于,有一天,我突然就想起来了,那女人,是纪优美,不过新的问题也随之产生,纪优美,又是谁?
这个问题取代了之前的问题,让我的思维都是围着它在打转,以至于都忘了体内各种病毒肆虐所带来的疼痛,而以这个问题为线头,牵出了更多的问题来,原本已经被疼痛打散深埋的记忆,渐渐拼凑到了一起,终于是在某一天,重归于完整。
我叫陈勇,有个女人叫何洁,有同伴,叫王栋,纪优美,谢楠,这些名字一一浮现,串联到了一起,而我的意识,也随之骤然间清醒了不少,从懵懵懂懂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
看着正在我身上做着新一轮试验的工作人员,我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寒芒,却没轻举妄动,而是等待着时机。
试验做完后,工作人员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离开了,偌大的实验室内,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死寂无声。
看着头顶明晃晃的灯光,我没有乱动,而是继续等待着,长时间的各种试验折磨,已经让我变得很有耐心,不急于这一时。
在等了很久之后,灯光终于是暗了下去,实验室内被黑暗所笼罩,我这才开始挣动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长时间没动弹的缘故,这动起来让我浑身都是有些疼,不过却也并不是太难以忍受,在挣动了一会之后,捆住我的带子,终于是有些承受不住,崩开了。
我也没料到带子的质量会这么差,不过也没多想,在脱开束缚后,就翻身下了台子,却不料双脚刚接触到地面就一软,摔在了地上。
好在这酸软并没有持续太久就消失了,我从地上勉力爬了起来,随手抓起台子边上一个盘子里搁着的手术刀,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门是紧闭着的,我使了半天的劲也没弄开,这让我有些着急,不过旋即意识到另一件事,现在没有灯光周围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为什么我看东西这么清楚?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不过旋即舒展开来,现在可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还是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再说。
门很紧实,是金属材质,破门自然是不可能的了,我的目光在周围扫视起来,试图寻找其它的出路。
实验室是封闭的那种,连一扇透气窗都没有,这让我有些失望,难道,自己真的要被困死在这里了么?
我颓然的跌坐到了地上,有些绝望,不过当看到台子下边被布遮挡的地方时,眼睛突然一亮,连忙爬了起来,钻进了台子下边的空间里。
既然没办法逃出去,那就先藏着,他们发现我不在肯定会惊慌,到时候再找机会看能不能逃出去。
一念至此,我心头镇定了不少,安心的待在了台子下,等那些工作人员过来。
这一等就是很久,让我有些犯困,却不敢睡着,事关生死,我可不想因为睡过去而再次被抓住。
在我的翘首以盼中,紧闭着的门终于是打开了,工作人员进来了,当发现台子上的我不见后,他们顿时惊慌了起来,警报声被拉响,还夹带着各种嘈杂的声音,我躲在台子下没有轻举妄动,一直等到外边安静下来过后,这才掀开了布角,往外张望。
实验室内已经没人了,门是虚掩着的,显然他们都出去找我了,在确定安全后,我从台子下窜了出去,冲到了门口,探出脑袋往外张望。
门外是一条廊道,很长,全副武装的士兵正在搜查着各个房间,身穿白色工作服的人员三五聚集在一起,神色都是有些焦急。
见没人注意这边,我直接跑了出去,窜进了实验室旁边的一个办公室,里边没人,门边的衣服架子上挂着一件白色的工作服,我直接取了下来,罩在了身上,工作服上还带着一个连衣帽,可以遮住我大半的容颜,这让我很是满意,又顺手拿了一个口罩戴在了脸上,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镇定了一下心神,然后抬脚走出了办公室。
廊道内一片混乱,武装人员在四处搜查,身穿白色工作服的人员都是议论纷纷,谁也没注意到我的存在,我尽量使自己镇定一些,步伐不徐不疾,往外走去。
在走出一段距离后,我终于是看到了出口,然而那里却有一队士兵在把守着,检查着出入的人员,这让我心头一紧,脚步下意识的停了下来,转身进了旁边的一间办公室里。
将门带上后,我走到了办公室的窗户边,将窗帘拉了开来,想要看下能从窗户逃出去不,然而却发现,这里的位置,是在高层。
很高的那种,大概有二十多层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