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的璎珞听到声音,讶然。
他还在外面?
斐然冷瞪怀瑾一眼,转身走了。
“不用不好意思嘛,追女人就是要持之以恒啊。”怀瑾很愉快的喊,可惜男人头也不回,真是不可爱夥。
带着劈风光明正大的进入,看到璎珞姑娘吃得正香。
“啧!是不是有男人站在外面,你就胃口大好?”上前把她夹起的那筷子菜吞进嘴里,还不忘喂劈风一块肉肉。
“你家男人没喂饱你是吧?”璎珞看着土匪似的女人,道。
怀瑾邪邪挑眉,“正好相反,喂得很……饱。”
璎珞听出她说到哪去了,忍不住面上发热。
早已领略过这女人的不要脸程度,没想到竟不害臊到如此地步。
“你和斐然怎么回事?”怀瑾直接把人家的筷子抢过来大吃特吃了,没办法,吃货是不知道饱的。
军营的伙食因为某人惯她,让影卫快马到临城去请来大厨,买来食材,特地为她做的,连带着将士们的伙食自然也得到很大的改善了。
那男人,真的要把她宠上天的节奏。
“妓.女与嫖客的那回事。”璎珞媚笑道。
“别装了,笑得比鬼难看。”怀瑾毫不客气戳破她的伪装,还不忘喂坐在脚边的劈风。
怀瑾把盘子里的最后一根青菜扫尽嘴里,璎珞看着她只差没舔盘子的动作,真的很想笑。
她们竟在唇枪舌战,谁看谁不顺眼中,成了交心好姐妹。
“没办法,这是我家男人特地让人为我请的大厨,不能随便浪费。”怀瑾放下筷子,笑道。
璎珞忍不住瞪她一眼,这女人根本就是在暗讽她糟蹋了斐然的心意。
怀瑾很强盗地从她手里抢来手绢,擦了擦嘴,又还回去,顺便瞥了眼她的肚子,“因为肚皮关系?大不了我帮你生一个。”
正要把手绢丢回给她的璎珞怔住,震惊且感动地看着她,久久,随后,轻笑,“怕是有人舍不得。”
那男人宠她入骨,疼她入心,她若痛一分,他便痛上十分。
一个王上王的男人掏心掏肺只为她,荣华富贵,权势地位,甚至整个天下都不及她嫣然一笑。
从不否认,这个嚣张可恶的女人根本就是为羡煞天下女子而存在的。
“诶呀!这种事可由不得他,一不小心就成了。”怀瑾狡狯的笑着。
“就算你再如何‘一不小心’也成不了。”璎珞笃定地说。
怀瑾皱起秀眉,托腮,黑溜溜的眼珠子紧盯在她脸上,研究。
“你好像话中有话?”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都生两个了还没生上瘾?”璎珞很聪明地避而不答,她可不想再莫名其妙地卷入这对夫妻的事中,省得又来一出弄巧成拙。
“靠!风sao璎,你别不识好歹好么,产自老娘的肚皮堪称完美,你看宝宝贝贝就知道了。”生下宝宝贝贝是她最自豪的事,虽然其中吃了很多苦。
“还好不是遗传了你。”璎珞凉凉地说,脸色渐变,冷热交替。
“我知道我能力比你好,头脑比你强,更重要的是男人也比你的好,你不用太嫉妒……喂,你怎么了?”怀瑾敏锐地发现她的异样。
“背上的伤在痛,我回床上歇会就好了。”璎珞咬牙隐忍,虚弱地起身,摇摇晃晃地往床榻走去。
怀瑾要扶,却被她避开。
皱眉,她的脸色很像当年她突然出现在承阳殿时候的样子。
心里更是坚定了什么,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
冰的!
再抓住另一只,热的!
身子一半冷,一半热,这是什么鬼玩意?
“冰火两重天,一种极阴极阳的剧毒。”璎珞靠在床前,翻出药瓶子,手都是抖的。
怀瑾赶紧帮忙打开,“几颗?”
“两颗。”
倒了两颗
tang喂她服下。
“你不是什么蛊王又毒王的吗?天底下还有你解不了的毒?”怀瑾没好气地说。
“毒,已解,这是后遗症。”璎珞虚弱得连说话都很简短。
“后遗症?没得治?”怀瑾心惊。
“能捡回一条命已经算不错了。”璎珞苦笑。
“所以这是你推开他的理由?”怀瑾一针见血。
璎珞不语。
“好吧,如果换做我是他,我会更痛苦,尽管你是为他好,但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子,对他就真的好吗?”
尽管她也瞒了祈天澈,但跟璎珞这件事是不同的,那件事她瞒着是因为不会成为他们在一起的阻碍,即便他知道了,他们也不会分开,但他的心里又多一道被他最敬最爱的人欺骗的伤。
既然如此,她宁可选择欺骗。
对她,不会有损失。
对他,有好处。
璎珞依旧沉默,闭上了眼。
怀瑾也没立场再说什么,把被子盖在她冰冷的那半边身子,又跑出去找来一盆凉水,她倒想有冰块,但这是边关。
要是这时候冰蝉在手就好了,起码能让她好受一些。
璎珞这后遗症起码发作了一个时辰才消散,看着她被折磨得沉沉睡去的模样,无奈叹息,转身离开。
“不许告诉他!”
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
乖乖,她居然还没睡着。
“我从不多管闲事。”不告诉他,用行动暗示也是可以的。
“也请别用你聪明的脑子。”
呃,要不要这么绝。
好吧,好吧,难得听她亲口承认自己的脑袋瓜聪明了,那就……这样吧。
“我今儿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更是什么也不知道。”说完,哼着小调走了。
璎珞这才放心的阖上眼,谢谢。
外面,天色已暗。
……
“你一个大老爷们拉拉扯扯算什么事,放手!”
“不嘛,不嘛,我就喜欢这样。”
怀瑾走出璎珞的营帐就见不远处,楚墨缠着肖默不放,脸上露出那种少女依赖的笑容,让人看了会很惊悚。
她怎么给忘了,肖默对自己的妹妹疼爱得不得了,肖燕自然是最依赖他。
这没脑子的女人,难道忘了现在她是男儿身、月朗国太子吗!
闪身上前,直接隔开他们,“月朗国太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当然……”楚墨理直气壮,却又不得不把心里话咽回去。
她只是想同昔日最疼她,最爱她的大哥亲近亲近而已。
“嗯?”怀瑾眯起警告的眼色。
“你管不着!”负气地撂下这句话,她转身回营帐,“我有话同你说!”
怀瑾对肖默颔首微笑,正要跟上去,肖默拉着她,“燕儿,小心些。”
“大哥放心,那个小绵羊还不是我对手。”微微一笑,抬脚跟了上去。
肖默不解,既然这月朗国太子都没用了,干嘛还对他如此客气?一刀杀了还痛快。
“现在该听我话的人是你,你别搞错了!”
一回到营帐,怀瑾一挥退守卫,楚墨转身指着她,怒道。
怀瑾讥笑,随意挑了个位子坐,懒懒抬眸,“我看是你搞错了,。”
“你什么意思?”楚墨煞白了脸。
“我什么意思?你以为你是肖燕我就得对你唯命是从?我能让你死不了,自然也能让你生不如死!”居然想要以此来威胁她,真是天真得可以。
“你就不怕我告诉皇上。”
“错!他已不是皇上。”
“那就祈天澈。”
“祈天澈是我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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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我不介意你喊他祈公子。”
“好,那就祈公子!别忘了他暗中寻我,还要立我为后,若我主动现身,你觉得会如何?”楚墨嗤笑,男儿脸,却是女儿态。
“他既已不是皇上,哪来的后可立。”
“但他寻我总是事实,即便没有后位我也无怨无悔跟随他。”
“呵呵……可惜,你要等下辈子了,因为这辈子陪在他身边的只能是我。”
“那我就去告诉他看看!”
“那你就去,我等着!一个女人变成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楚墨被吓到。
“劈风,你主子呢?”
帐外,传来清润低沉的嗓音。
怀瑾起身,警告地瞪他一眼,转身要走。
楚墨突然嘴角阴险勾起,猛地从后扑上去,抱住她,“你以为我就不痛苦吗,每天只能看着你,什么也不能做,就像你不能把我们的事告诉他一样。”
怀瑾顿觉恶心,猛地推开他。
靠!女人的灵魂,男人的躯体。好恶心!
却不知,夜幕降临,他们拥抱的光影映射在布帘上,被外面的人看了个一清二楚,也听了个明明白白。
拥抱,以及她慌张推开的动作,还有那别有深意的话,都在说明着什么。
到底这是何时发生的事?
她和楚墨。
“你最好给我安分点!”里面传来他再熟悉不过的嗓音,然后,声音的主人跑出来了。
他低头,抚着趴在地上的劈风,没有看她。
怀瑾看到他,愣了下,也跟着蹲下身,抱住他的手臂,依偎,“祈天澈,你来找我吗?”
“天快黑了,恐你找不着路。”男人淡淡地说。
“我又不是路痴,不过,我喜欢你接我回家的感觉。”她倾身在他脸上亲了记。
是的,有他的地方就是家。
他扭头,用那只没碰劈风的手擭住她的后脑,扎扎实实地吻她,回报她那一亲。
“祈天澈,你好粗暴,求补偿。”她嘟嘴埋怨,磨得她的唇都疼了。
明明还在生气的男人彻底拿她没辙,俯首,再三温柔的吮了吮她微微撅起的唇瓣。
然后,两人相携离去。
营帐布帘被掀开,一双阴险的目光目送他们的背影。
原本她很赞成这女人得到他的极尽宠爱的,但是,现在看来,他还回不回得了本身还不一定,那他也不会让她好过!
“祈天澈,如果真正的肖燕回来了,你会怎么做?”怀瑾犹豫了半天,试探性地问。
她想告诉他,楚墨就是肖燕,可又怕他知道后真的让肖燕回归本身,到时候就由不得她留不留了。
祈天澈黑眸微闪,望向漆黑的天幕,“她不可能回来。”
因为,他不允。
哪怕与天争!
怀瑾看到他深幽的目光,好似惋惜。
原来,他真的希望真的肖燕回来。
心,有些凉,有些沉。
她以为,他们都是非彼此不可了的,原来,只是她一个人而已。
说什么只属于她一个人,只是她一个人的,如果真正的肖燕回归了,他也不算违背承诺是吧。
因为自始自终,他要的,他抱的都是同一娇躯。
同望一片天,心思,千折百转。
夜里,某人又把某女吃得不留余力,整个过程中,似乎想要肯定什么。
激情方歇,怀瑾完全软在榻上。
“祈天澈,你是不是……”
“啊!!救命!!”
突然一声惊叫,原本被折腾得完全无力的女人却是一蹦而起,披上一件衣裳,以
最快的速度闪出去。
男人脸色阴沉,头一次如此骇人。
那声‘救命’,来自楚墨!
怀瑾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在那刺客要刺上楚墨的面门以前,闪过去一把推开他,她以为来不及躲开那利剑时,一抹身影如疾电,如鬼魅地闪至,两指夹住了利剑,折断,眼也不眨地穿透刺客的喉。
一切完成得很唯美,另一只手还负在后背,淡定从容,仿似刚才杀人的不是他。
“祈天澈,手有没有事?”怀瑾回过神,连忙上前查看他夹剑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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