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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注定是不寻常的一夜。
有人在幕后看着,坐等渔翁之利。
有人歇斯底里,发誓报仇。
有人付出生命,为求一个真相。
有人昏迷不醒,却犹自焦躁。
万千世界,茕茕独立,一切的因果循坏,又是哪双手,在徐徐推动?
……
七皇子府
是夜,府外府内一片安静。
按理说过年该是喜庆异常的,偏偏七皇子府内冷清的可以。
纳兰涟也不进宫陪着纳兰雄共进晚宴,反而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出席。
此时此刻,君逸就陪在他身边。
一方圆桌,只坐了两个人。
跟前满汉全席似的丰盛,两人俱分文未动。
为掩人耳目,君逸一直戴着人皮面具,将“上官岳”的身份进行到底。
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不至于舍弃这个身份。
身体已然好了很多,他悠哉地倚在桌边,捧着酒樽一杯一杯地喝着。
他看的出来,莲花儿的兴致不高。
几乎每年的除夕夜,都是一个人过来的。
他不忍心,反正也没地可去,干脆留在七皇子府,陪着莲花儿喝闷酒。
“今年是又打算一个人过?”
忍了许久,君逸到底是不放心,多嘴问了一句。
闻言,莲花儿抬首睨他一眼,妖冶的桃花眼平淡无波地闪了闪。
举杯,他一口闷,红唇抿了抿,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出诱人的蜜色。
兴致依然不高。
莲花儿自嘲笑了两声,散漫惯了的他就势伸开双臂,懒洋洋地向后仰靠在椅背上。
“好兄弟,你又不是不知,这些年我一直这么过来的。”
沉默片刻,君逸弯起嘴角,修长如玉的手执起象箸,就近原则夹了一口菜,徐徐放入口中咀嚼。
咀嚼了半晌,他悠然开口道。
“这么多年了,你还在为你母亲的死,耿耿于怀。”
“呵——哪能忘记呢?每年的除夕夜,就是母后的祭日。”
“父皇也真是狠的下心,团聚在他眼里,比人命还要贱!”
“父皇”二字从莲花儿嘴中吐出,透着浓浓的讽刺意味。
君逸根本无需抬头看他,就能想象出纳兰涟脸上那不屑一顾的神情和眼底一闪而过的晦暗和伤痛。
到底,母后的死难为了莲花儿多年。
也让纳兰雄和纳兰涟父子俩,心存芥蒂多年。
可恰恰也是因这个女人的死,才致纳兰雄愧疚多年,至今不肯放莲花儿去封地受苦。
怎么样的因,结出怎么样的果。
纳兰涟的今天,多多少少,还拜他母后所赐。
说来讽刺,没有他母亲的死,就没有纳兰涟辉煌的今天。
这个道理,莲花儿一直都懂。
他母后的死,就是心头的一根刺。
平时不动,在心头隐隐作痛。
但要一动,则是透彻心扉!
偏偏莲花儿的母后身份特殊,在龙潜皇室中颇为不齿。
这也间接导致了莲花儿身份的尴尬。
要不是莲花儿天性聪慧,又擅长扮猪吃老虎。
否则在皇室熏染多年,只怕不是受人控制,也得被吃的骨头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