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修伊却只是摇了摇头,并未开口。
修伊四下张望了下,似乎是在找什么。但这个牢房里除了刑具就是刑具,并没有任何其它物品。于是他嘟囔了句:“这次怎么连个椅子都没有,太不人道了……”然后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地板是石头的,潮湿阴冷脏兮兮,而且不用仔细看也能发现许多陈年血迹一层一层的重叠变得黑而发亮,而在黑色痕迹上还有着鲜亮的红色,很明显这些应该是威拉德贡献的。
修伊好像毫不介意自己本该是白色的衣服上沾染上这些鲜血,好吧,反正他的衣服在刚刚的路上也早就已经脏成抹布了。
他身体向后仰着,双手撑地保持平衡,抬头用他那找不到焦距的死鱼眼看着威拉德:“你的血,全是白流的。毫无意义的坚持能给你带来什么呢?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威拉德还没有做声,对面牢房的囚犯突然高声喊道:“修伊?罗德尼,你这个堕落的叛徒。你不配与我们说话,你更不配当一个圣骑士。你污辱了圣光和骑士这两个荣誉的词汇。愿女神克莱雅眷顾你,死亡与黑暗将与你成为朋友……”
“萨里你就这么希望我和你们一样被吊在这里,每天挨打吗?如果我也吊着挨打你就高兴了吗?当然你这么惨,而我却好吃好喝的,所以你骂我我可以理解。但是其实你也是可以和我一样的不是吗?……”
“闭嘴,不要企图诱惑我,我是不会出卖自己灵魂的。”
“好了好了,我来这里也不是来找你的,你不要自做多情了。”修伊撇着嘴再次看向威拉德:“你的回答呢?”
“总有一些东西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的。”威拉德平静的回答。
“除了生命之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是真的不能放弃的。”
“我有必须守护的东西。”
“公主阁下吗?公主阁下的身体情况我们都是最清楚的。就算本来保持静养的情况下,每日药物调理,她也很难看到明年的冬雪了。何况现在独身一人流落在外,她的身体根本禁不住这样的折腾,也很难相像还能够有一流的药师继续给她治疗……”
“公主阁下还活着。”威拉德打断了修伊的话。
“不要自欺欺人了,我的朋友。退一步讲,就算公主阁下现在还活着,但她很快离世是已经注定的事情,届时皇帝陛下很显然是唯一的皇位继承人。做为一名骑士,除了向皇室效忠,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吗?”
“公主还活着,她终将会成为女王。”威拉德淡淡的说道。
“唉,能不能不这么固执,我的朋友。你明知道我最讨厌动手了,还非得逼我。”修伊说着已经站了起来,他随手拿过边上的一根长鞭,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鞭子,又仔仔细细看了看威拉德的伤痕。长长的地叹了口气:“都说挨鞭子的疼,其实挥鞭子的也好累啊。上次抽了你三十几鞭我觉得手都抬不起来了……”
“你可以用烙铁,那个比较轻松一些,而且痛楚感也很高。”威拉德居然非常体贴地为修伊偷懒思想着想,提了个很是省力的方法。
“还要生半天火,然后我还得一直举着那个烙铁直到它变红……”
“你身后有钉子和榔头,钉刑还是十分快捷的,如果挑手指之类敏感度高的地方效果很好。”
“……那个榔头看起来就很重。”
“你左手边还有一个猫爪,很轻便,不过要注意大出血的话可能需要你用治疗术帮我止血,否则比较容易造成我的死亡……”
“用治疗术简直比抽鞭子还累啊,没有其它选择了吗?”
………………
柯克和对面牢房的萨里都默默无语地看着修伊和威拉德十分和谐的讨论着如何用修伊最省力的方式让威拉德更痛苦……
如果可以的话,估计他们两个都会直接给修伊和威拉德一人一拳,让他们别闹了……
而如果白莎莎在这里,她肯定会问:“你们特么在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