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既然在你眼中,我是那样不自量力、愚蠢至极的女人,你又为何要关心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必解释,因为我同样不欣赏师兄你。”
她沉着脸,阴冷的语气让宋夣满腔热情变得如同冰块一般:
“你的傲慢和冷酷,就体现在你刚才那番表白上,其实这世上除了自己,你谁都不爱吧?所以你如何能够明白,我失去了最重要的人,必须要为他们讨回公道的心情?我对所谓名门正派的厌恶,出身世家的你又如何能够明白?我是俗人,你是世间第一的首座弟子,根本天壤之别、云泥之分…所以从今往后,即便看我浑身鲜血倒在路边,也请您就当看到一条死狗,不必关心了!”
说完,她便大步流星的走出厢房,拂袖而去了。
宋夣站在原地,心中一团乱麻,根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爱她,毫无疑问。
但他也恨她,恨她所有的感情全部赋予别人;恨她总是做出匪夷所思的举动;让他无从理解;恨她就是这样大开大合,一点情面不留;恨她如此无情无义,就算看在屡次援救的恩情,也不该对他如此简单粗暴啊…
可她说的却都是实话。
他能够将性命交给她,却始终未将爱说出口,这到底为什么,自己都不清楚。
而且她说得对,他无法理解,为何时隔多年,她还是无法释怀若耶派的悲剧,那原本就是一桩无头公案,没有凶手,也找不到祸首,却还是那样执着复仇,甚至潜入不德法门十年,为了营救陆子充解开仙天劫,也葬送了他一腔相思…
宋夣抬起手,狠狠的抹了把脸。
即便聪明如他,也不知该如何解开困境,如何能够在他都看不懂得诡局中护她周全。也许今天,自己真的太过冲动了…
韩灵肃心跳如擂,颤颤巍巍的走下台阶,确定四下无人之后,便瘫坐在台阶上。
她抱着膝盖,呆呆看着前方,灯火通明的洞真墟一片沉寂,就算是没有日夜区分,人们还是要睡觉的,所以刚好没有打扰,让她自顾自沉浸在惊愕中。
《九周天功》藏在她腰带后面,硬邦邦咯着她的肋骨,可现在这本经书已经不是最要紧的问题,而是那位暴走的首座师兄,他到底哪里不对劲,竟然看上了品阶不高、出身不纯的她?!
刚才那番言语,显然毫不客气的得罪了他,那样傲慢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逗留洞真墟的这些日子,恐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韩灵肃懊恼的揉揉头发,真是多事之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倒霉的九尾狐还没有结论,天心散人不知有何打算,《九周天功》去留艰难,还有晏钺要的合天升玄丹…她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炸开了,哪还有余力去想什么男欢女爱?!
何况,对象还是那位高攀不起的首座师兄!
深吸了一口气,她猛地站起身,大步离开了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