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姐哦!走了哦!”
哗啦一声,郑甜儿把被子掀开了,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后自言自语道:“对哦,我还得去阮府呢!怎么把这事儿都给忘了?该死的詹晓宁,你别再出现了行不行?”
郑甜儿起*后,匆匆地赶回了阮府。随后,宝梳带着她和元宵进宫去了。没想到,这一次在吴贵妃寝殿的偏殿里,她见到的不止吴贵妃,还有刚刚回宫的皇帝。
落坐后,吴贵妃跟宝梳客套了几句,便起身去安排膳食了。殿内仅剩下了宝梳和那个眼神漂浮的皇帝赵构。正当宝梳觉得这氛围有点怪异沉闷时,赵构开口了。他一双眼睛在宝梳身上打溜了一圈后,闲散地靠在椅背上问道:“听说你还懂医?”
“回陛下的话,会一点点而已。”宝梳客气地回答道。
“嗯,”赵构微微点点头,透露出了一丝丝满意道,“懂医也是好的。能潜下心来学医的人不多,更何况是女子了。”
宝梳礼貌地笑了笑,没有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赵构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儿,像一个醉鬼在窥视猎物似的。片刻后,赵构又问道:“你哪儿的人?”
“哦,雅州藕新乡人。”
“家里有几口人?”
“爹娘都已经亡故,没人了。”
“没人了?那是什么时候嫁给你丈夫的?”
宝梳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心想这皇帝问得这么仔细做什么?人口普查啊?
赵构抬起眼皮瞟了瞟她,又问道:“怎么了?不好回答吗?”
“回陛下的话,不是不好回答,是民妇在想到底是哪一年嫁给民妇丈夫的。因为民妇很早就嫁人了,想想也有很长一段日子了。陛下忽然这样问民妇,民妇还得好好想想才能回到。大概七年多吧,民妇嫁给丈夫已经有七年多了。”
“也是很长一段日子了,”赵构玩着手里的玉貔貅漫不经心地问道,“过得还顺心吗?”
宝梳偷偷地瞄了他一眼,垂眉回答道:“回陛下的话,过得是再顺心不过了。民妇夫妻感情甚好,连拌嘴都很少。”
“是吗?”赵构听了这话似有不悦,丢开了玉貔貅,拿起金樽喝了一口酒道,“可朕听说你们夫妻前阵子还闹了不合,还和离了,是不是当着朕的面儿不好说啊?此处就我们二人,不必介怀,就当朕是普通人就行了。”
“前阵子?哦,前阵子民妇与丈夫的确有些吵闹,但都是小打小闹,伤不了感情的。俗话说得好,越吵越情深,想必民妇与丈夫便是那一类人。当时民妇的确火冒三丈,心想这辈子都不要理那男人了。可一转眼,民妇心里又牵挂着他,一日不见当真是如隔三秋的。所以民妇这辈子是不能没有他的,若没他,民妇真跟死了没分别。”宝梳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偷偷拿眼去瞄眼前这皇帝。
只见赵构摩挲着金樽,嘴角勾起一丝蔑笑道:“你时常跟别人这样夸赞你们夫妻之情吗?”
“这是夸赞吗?”宝梳淡定应对道,“民妇不觉得这是夸赞,民妇只是如实禀报而已。在陛下面前,民妇怎敢说假话?民妇与丈夫感情是好,不敢有瞒陛下。”
“如此说来,你是不愿与你丈夫分开了?”赵构斜眼瞟了瞟宝梳道。
“陛下这话是何意?”宝梳反问道。
“你只管回到朕的话就是了。”赵构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道。
宝梳沉吟了片刻,回答道:“陛下这话问得民妇心里惶恐,民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若是民妇哪里做错了或者说错了,还请陛下宽恕!”
“不必这么慌张,”赵构的眼睛在宝梳脸上滚了两遍后,放下金樽起身道,“在这儿候着吧!等贵妃回来她自然会跟你说的。”
随后,赵构反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走了。宝梳心里有些忐忑,特别是赵构最后一句话。坐在那儿候了吴贵妃好一会儿,吴贵妃才回来。落坐后,宝梳问吴贵妃道:“娘娘,那方子我让詹媛拟了两个,您要不要过目?”
吴贵妃冲她笑了笑道:“不必给我了,不如直接由你来为陛下调养最好。你懂医的,自然会比旁人更仔细。”
宝梳略感惊愕,忙问道:“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民妇长居宫中为陛下调养吗?”
“长居宫中不好吗?”吴贵妃笑盈盈地反问道。
一听这话,宝梳立刻起身,走到吴贵妃跟前行了个礼道:“民妇资质愚钝,还请贵妃娘娘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