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宝梳走上前,单手叉腰,挑衅地朝安西王笑了笑道,“不过,我就怕王爷不敢!”
“你以为本王不敢动你?本王想处死你,也就是一句话而已。你以为你那丈夫身手好就能护着你了?他敢动手,我立马以造反的名义将你们这儿所有的人都下入死牢!怎么样?”安西王向宝梳抖了抖他那两撇淡眉毛,反挑衅道,“还敢跟本王叫嚣吗?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坐在火堆边添柴火的曲尘起身走到了宝梳身边,将她往身后一揽,对安西王轻蔑地笑了笑道:“这会儿到底谁不知死活?要不试试,看是你把人叫来快,还是你的人头掉得快?”
窦连忙举起佩刀,护着安西王道:“阮曲尘,你别乱来!”
“阮曲尘,”安西王拨开了窦连,面带鄙色道,“我知道你有些身手,但你也得想想后果。难道你想看着你这帮人和你的妻子儿女全都去死吗?本王来这儿是想给你一个机会,你若肯向本王摇尾乞怜的话,本王可能会考虑放过你的家小,不然的话,你们只能黄泉上再相见了!”
曲尘嘴角一扯,勾起一抹蔑笑道:“说实话,你杀得了我吗?”
“本王怎么杀不了你?”安西王指着他轻喝道,“本王想杀你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而且还很名正言顺!阮曲尘,本王真不知道你是天生不怕死,还是为了面子在这儿跟本王绷着!可无论是哪一种可能,你最后都会死得很惨!”
曲尘淡定自如地笑道:“可惜,你都猜错了。我既不是天生不怕死,也不是为了面子在这儿跟你强装,我是自己推断出来的,你根本杀不了我!”
“你少嚣张……”
“这不是嚣张,是事实!掳金帮一案你们虽然撤下了魏大人,改由你和林提刑联手侦办,但林提刑这个人办事讲究证据,说得不好听就是太有板有眼了。这案子没查清楚之前,他不会处决我,也会阻止你处决我,就算你是个王爷。”
“呵呵……”安西王干笑了几声道,“拿林提刑威胁本王,你是不是穷途末路,找不着说词儿了?一个林提刑,四品官能奈本王何?本王就算现下处决了你,他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但他肯定会把你的草菅人命上奏朝廷。你虽小人得志,暂时任监国一职,但你在朝中没什么人脉和威望,想必朝中很多人都对你不服,这些人还不趁机把你拉下马?你杀了我,你自己也保不住自己,说白了,你是在为自己上黄泉铺路而已。”
曲尘那一脸风轻云淡的笑容把安西王气得两个鼻孔都在冒烟了。他拧紧眉头,狠狠地盯着曲尘道:“本王不会被你这些话吓住!别当本王是三岁小孩子!你懂什么朝政?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朝政!”
曲尘轻松地笑了笑道:“那好,那我来告诉你一些江湖中的事情,让你也长长见识。”
“江湖中的事?”
“对,我是江湖中人,也是掳金帮的二帮主,我比你自然更了解江湖中的事了。”
“好啊,你自己承认了……”
“我承认了又怎么样?”曲尘摊开手淡笑道,“我承认了你就能抓去见林提刑逼供吗?我会乖乖地去?我要是没猜错,你之所以会知道我是掳金帮的二帮主,应该是于方告诉你的吧?你要不要我顺便把这些也告诉林提刑?我想林提刑绝对会秉公处置的。”
安西王脸色一紧,道:“我不认识什么于方!”
“王爷记性不太好吧?”宝梳插话道,“贵人多忘事儿啊!前两ri你才派人从大牢里把于方提了出去,这会儿就说不知道了?脑子给驴啃了?”
“本王日理万机,哪里记得那么多事情?你个村妇嘴巴放干净点!”安西王强辩道。
“嘴巴放干净点的人该是你啊,王爷!”曲尘眸光转暗,轻喝了安西王一句道,“不认识于方?那何必三番五次地去衙门提人?甚至还不惜绑架杨晋的弟弟作为要挟,可谓是费尽了心机,你居然说不认识,谁信?”
“本王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曲尘蔑笑道:“装孙子王爷还不太在行,装得一点都不像。就你这小脸色到了林提刑跟前,他老人家一眼就能看出你在撒谎!所以啊,王爷,好好斟酌斟酌吧!让我见了林提刑,对谁都没好处,或许你死得比我还快呢。”
“本王会怕什么林提刑?你说这么多根本没用!本王是铁了心要收拾你,你跑不掉的!”
“王爷,”曲尘笑得诡异道,“这话应该我来说才是。我要收拾王爷你,你也是跑不掉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现下在这临安城里,到处都是我的人。王爷你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在我的监视之下。只要我一句话,王爷你的命也活不长久了。”
“你少吓唬我!”
“那行,我们走着瞧!”
话音刚落,外面跑进来一个侍卫。窦连转身问道:“有什么事?”那侍卫道:“外面来了两个从宫里来的人,说是来找阮夫人的,带着贵妃娘娘的口谕。”
安西王一听,脸色都变了。宝梳则笑盈盈地上前道:“劳烦这位差爷帮我把人带进来,的确是有这么回事。我今日忽然想起好久没进宫去拜见贵妃娘娘了,就托人向她带了个信儿,没想到她居然还真想起我来了。王爷,贵妃娘娘的人你应该没那个胆子挡吧?”
“哼!”安西王甩了甩长袖,转过脸去了。
随后,贵妃娘娘派来传口谕的人被带进了院子。其中一个宫婢说,贵妃娘娘将于明日召见宝梳。传完口谕后,两个宫婢得了宝梳的赏,自行离去了。
听到这口谕,安西王那脸色简直难看得像堆被牛踩过的泥巴。他没想到吴贵妃还真召见了宝梳!他只能恨当时去封宝梳铺子和抓宝梳的人都是饭桶,居然被宝梳一个假和离三言两语就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