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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甜儿不等詹晓宁说完就起了身,詹晓宁忙跟着站起来,摇晃了两下问道:“喂,你去哪儿啊?”
“你管我去哪儿?继续往回家的路上爬吧!”郑甜儿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詹晓宁回头看了一眼地上那人,浑身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连忙踉踉跄跄地跟上了郑甜儿问道:“你是去衙门里报官的吗?”
“一会儿有打更的经过,自然会去报官的。”
“那你去哪儿?”
“说了跟你无关了。”
“你一个女孩子大半夜地在街上闲晃不太好吧?我……我送你回去……”
郑甜儿忽然停下脚步,用更为不屑的眼神斜瞟着詹晓宁道:“是你害怕,是你想让我送你回去吧?你可真会找借口,送我回去?我郑甜儿出来闯荡江湖这么些年,混不出个鼎鼎大名,好歹也练了一副胆量,一个死人我会怕得像你这样屁滚尿流?省省吧你!要回去自己回去,我可没空送你。”
“那个……话也不是这么说的,”詹晓宁继续跟在郑甜儿身后道,“比江湖经验,我的确没法跟你比,我才混江湖不到三个月而已。跟你说实话吧,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死尸,所以我会害怕你能理解吧?”
“你胆小懦弱我当然能理解。”郑甜儿冷淡地回了他一句。
“我这不叫胆小懦弱知道吧?我是暂时还没调整过心态来!话说回来,你到底要去哪儿啊?”
郑甜儿没回答詹晓宁的话,只管往前走去。出了那个巷口,又拐进了旁边更僻静的一条巷子,一直往里走着。詹晓宁蹒跚晃步地跟在她后面,一边打着酒嗝一边跟她搭话。忽然,她停下脚步转身问道:“是这家吗?”
“什么这家那家?”詹晓宁很茫然地问道。
“刚才那人的家。”
“哦,”詹晓宁这才反应过来,仔细地辨认了一下门口点头道,“好像是……”
“什么叫好像是?你不是来过吗?”
“白天来的,晚上又没个蜡烛灯笼什么的,看也看不清楚啊!”
“你也真够没用的!”
“喂……”
郑甜儿照旧不等他说完,上前敲响了院门。连敲了几下没人回应,詹晓宁靠在旁边墙上嘀咕道:“他家好像就他一个人……他是租了这儿的房子住的……他不是本地人……”
“你刚才怎么不说?”郑甜儿不满地扫了他一眼问道。
詹晓宁打了个哈欠,耸耸肩笑道:“你也没问啊!”
“你有种!”
“那是绝对的!”
“我可以让你下一秒变成不绝对的,你信不信?”
“哎哎哎,又来了?你不会当街扒了我裤子为了我净身吧?你到底来这儿干什么的?想查那个人是怎么死的吗?”
正说着,那扇矮小的院门居然吱地一声就开了。两人立刻打住了话,齐齐转头一看,里头出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子。这女子上下地打量了他们一眼,轻言细语地问道:“请问,你们找谁?”
郑甜儿刚想开口,詹晓宁忙抢了话道:“那什么……崔平是不是住这儿?叫了他出来!”
“请问你是……”
“废什么话?”詹晓宁故作嚣张跋扈道,“你管我是谁,叫他赶紧给我出来就是了!再啰嗦,女人我也揍的你信不信?”
“可是……我家表哥伤了腿脚,现下已经歇下了,实在不方便出来见你呢!”这女子居然这样说道。
詹晓宁和郑甜儿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暗暗地冒一个诧异的哟字。明明崔平已经死了,这女人居然说崔平是她表哥,还已经歇下了,有问题!
这时,这女子又道:“两位要是着急找我表哥的话,里面请吧!我去把我表哥叫起来。”
詹晓宁正要拒绝时,郑甜儿应声道:“好!你去叫吧!我们就……进去等等也行!”
这女子侧身一让,道:“请!”
两人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只见院落不大,厅堂内还有灯光。这女子将他们二人请到了厅堂内,然后说去叫崔平了。待她走后,詹晓宁凑到郑甜儿旁边小声地问道:”哎,人家叫你进来你就进来,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郑甜儿环顾四周道:”胆儿小就走,啰嗦什么?崔平刚刚明明死在我们眼前,这女的又说崔平已经睡了,是人都知道奇怪了,所以我才进来瞧瞧。要么是你认错门了,要么就是那女的有鬼!“
“你知道有鬼还进来?我们应该蹲守在外头,暗暗监视那女的,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话未完,那女子手捧着茶壶来了。她一边斟茶一边笑道:“我已经去叫了我表哥了,两位稍后片刻,他穿好衣裳就来。两位请先喝口茶吧!”
詹晓宁接过茶呵呵了两声,并没有喝,而是问道:“你是崔平的表妹?我怎么没听崔平说起过呢?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崔平蹴鞠队的领队,小姓詹。”
“原来是詹二少,表哥时常会提起你的,说你待人挺好的。今日他腿脚受伤了,你还特意派人送他回来,真是有劳你了。”这女子冲詹晓宁浅浅一笑道。
“他的脚伤没什么大碍了吧?”
“没什么大碍了,只是下地不太方便。怎么了?两位嫌弃我煮的茶不干净吗?怎么都端着不喝呢?”
这女子狐疑的目光扫过了詹晓宁两人手里的茶杯。郑甜儿忙接话道:“我们不是来喝茶的,我们就是来问崔平一些事情的。你也不必客套了,叫了崔平出来吧!”
“崔平来不了,”一个男人忽然从厅堂外走了进来,面带冷色道,“不过,你们倒是可以去找他的。”
两人立刻霍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警惕地看着那男子异口同声地问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