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道悟斟酒笑道:“可能怪不得你的凌云社,只能说是你太轻敌了,王爷。”
“这话怎么说?难道道兄见识过那宁家队的厉害?”安西王纳闷地问道。
“我对蹴鞠也略有兴趣,所以刚刚去蹴鞠场溜达了一圈。原本比赛已经取消了,但凭靳宝梳三尺不烂之舌,又迫使你的老张头答应派一个人出来跟她的人比赛。输则比赛取消,赢则两队照常比赛,可见到最后,一对一的比赛还是她的人赢了。”
“竟有这样的事?不知道她派了个什么高手出来?”
“哪里是什么高手,就是一个小姑娘罢了!”
“什么?一个小姑娘?一个小姑娘竟然能赢了我凌云社的人?”安西王的脸色唰地一下就青了,又恼又难堪。道悟瞟了他一下,放下酒杯道:“看来王爷有家事要处置,那我就不久留了。但我得提醒王爷一句,蹴鞠这东西玩玩就行了,别太较真,我们的大事儿才是正经事呢!”
安西王忙起身相送道:“道兄放心,我知道分寸的。”
道悟随后就离开了。没过多久,凌云社的那个张老板匆匆地赶来了。一进书房,安西王就指着他数落道:“你这社长是怎么当的?居然会输给一个小小的宁家队!往后本王的凌云社还怎么在临安城立足?那群废物全都没吃饭吗?”
张老板忙弯腰解释道:“王爷息怒!比赛原本已经取消了,可谁知道阮夫人半道杀出来非要跟我们的人一笔高下……”
“这些废话就别提了,我刚才已经听人说了!那个靳宝梳要跟我们凌云社一决高下,你就答应了?你怎么这么蠢?让一个妇道人家牵着鼻子走?”
“王爷,她都把梁红玉将军抬出来了,小的怕再跟她争下去不好下台啊!那阮夫人确实有些嘴白,小的说她不过便答应先派一个人出来应战。哪儿曾想啊,她拍出来的那个小姑娘居然球技了得,连胜两球,比得我们凌云社不得不跟他们宁家队比赛。”
安西王大袖一甩,沉色道:“那后来呢?后来的比赛也输得一塌糊涂吗?那个宁家队真有那么厉害?”
“那个宁家队其实就是彭大少原先养的那支蹴鞠队,只是换了三四个人罢了。那蹴鞠队从前也不怎么样,哪回跟我们凌云社比不是输了的?可不知怎么的,今日却异常厉害,先下了两颗球,后又连射两元,害得我们三比四输了……”
“蠢货!”安西王骂道,“你之前不是说有十足的把握吗?要么取消比赛要么赢,现下却夸起别人的厉害了,你到底是哪边的人?你该不会收了阮曲尘的好处吧?”
张老板忙摆手道:“小的怎么敢这么做?就算借小的一百个胆儿,小的也不敢收阮曲尘的好处啊!是,小的之前已经安排妥当了,收买了他们宁家队的一个人,临到赛前装受伤,这样一来,要么取消比赛,要么他们勉强找人顶替,不管怎么样,都他们丢面子输球。可小的哪儿能料到,那詹晓宁居然找了个球技颇好的小姑娘来,小的又被阮夫人逼得不得不派人应战,所以才会……”
“蠢货!”安西王又恼怒地骂了一句。
“王爷息怒!这回他们宁家队赢得是侥幸,下回,下回我们凌云社必定能再赢回来!”
“下回?你知道这回害本王输了多少吗?”安西王指着张老板训道,“亏你跟本王说十拿九稳,本王就往盘上下了五万两的注,五万两呐!要是比赛能取消,本王还能收回本儿,可现下比赛输了,本王是一个字儿都捞不回来了!你说,这五万两是不是你来出?”
张老板听后有些惊讶道:“王爷,您下了五……五万两的注?您从前可没这么大手笔地下过啊!”
“本王眼下急着用银子,想拿这五万两去套阮曲尘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的银子,这下可好了!本王的银子反被那些混账白白得了去!要不是为了多套些银子回来,本王根本不会让你答应阮曲尘跟什么宁家队比赛!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安西王气得又连拍了凭几几下。
“王爷啊,这回小的着实也没料到宁家队有这么厉害啊!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小的又不好不答应跟他们比……要不这样王爷,我再去张罗几场比赛,凭我们凌云社的实力,一定能把你输出去的赢回来的。”
“哼!”安西王扭脸冷哼道,“最好是这样,否则你和那帮蠢货都可以去死了!吃本王的住本王的,居然还敢输球,比条狗还不如!滚下去!”
“是是是,小的告退!小的告退!”张老板连忙转身离开了书房。
安西王在书房里闷坐了一会儿后,叫来了自己的近身侍卫窦连吩咐道:“最近给我盯紧点那个宁家队!查清楚他们有些什么人,在哪儿练球,找机会拆了他们!”
“但宁家队是阮曲尘看着的,动他们会不会对王爷的计划有影响?毕竟阮曲尘在城里也算个人物了。”
安西王不屑道:“他再算个人物,也只是个买卖人,手里没实权,能跟我斗?就像那个道悟,银子再多也得来找我做靠山,否则他也只能守着一堆银子当个富商罢了,他以为我看不出他的用心?不必顾虑那么多,我还不信我连个宁家队都动不了!你只管去办,出了事儿我自会收拾的。”
“知道了,王爷!”
安西王紧了紧牙龈,眼冒凶光道:“宁家队?詹晓宁?敢在临安这片地界儿跟我争蹴鞠之王,简直是活腻歪了!瞧着吧!要不了多久,我就得让你宁家队变成鬼家冢!”
这天晚上,一向冷清的小青社里异常地热闹。本来应该打烊回家的伙计也留下来一块儿热闹了。为了下午的胜利,宝梳在小青社后院摆上了几桌酒,替宁家队庆贺庆贺。
酒桌上,大伙聊起下午的比赛格外兴奋,特别是那两个买过注的伙计。其中一个姓马的伙计满面酒红地笑道:“我就说买自己这边的绝对没错!阿乔还不信我的,去买了凌云社,花了足足十两银子,这下全赔光了!我就下了五两银子的注,刚才打烊的时候去兑了银子,赚了三十多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