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会好好对她的,会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的,所以我也很放心……”
“我对她再好,也不及你这个亲生母亲啊!你先别打算走,再缓缓行不行?曲尘应该只是一时赌气,他不是真的想跟你分开的!你没瞧见他这几日,话也不说,东西也不怎么吃,就跟你似的瘦了好些,你若走了,最难受的不就是他吗?夫妻之间哪儿有不吵架拌嘴的,当下是又恼又急,可过后冷静下来,都后悔来着呢!你且再缓缓,好不好?”初真紧紧拉着她的手劝道。
“那你信我吗?”宝梳问初真道。
“我信,只要你不走我都信!那些什么夏夜玄孙什么穿越的我都信!可就算你是从别的地方来的,你已经在这儿嫁人生娃了,如同在这儿落脚生根似的,这儿就是你的家,你还要去哪儿呢?”
宝梳抽泣了一声,缓缓吐了一口气道:“我也舍不得这儿,舍不得他和末儿,但是……我还有父母在,我不能不管他们的。现下小宁也到这儿来了,家里就剩下他们俩,情景何其悲惨,你想想看?”
“这……唉!”初真咬了咬下嘴唇道,“这也是两难之事啊!不过宝梳,就不能接了他们来吗?既然小宁都能来这儿,他们也能吧?”
宝梳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现下也没想到那一步。我只想交托了手里的事情,清清静静地想一想。你就当是让我喘口气,把绣庄的事儿先接管过去吧!”
“那我们说好了!我只是暂时接管过来,你不能一声不吭地就走了。要是那样的话,我也会生你气的。”
“我知道。”
宝梳向初真细细地交代了账本和匣子里的事情,初真的心思却没在那上面,一心想回去跟自己哥哥报信。宝梳把事情交代得这么清楚,连她一手创办起来的绣庄都要送人了,这不就是打算走的意思吗?自己劝不了,总得找个能劝的人吧!
从绣庄回去后,初真就急匆匆地往曲尘院子赶去。路过詹媛的院子时,正好遇见詹媛从里面出来。詹媛见她脸颊绯红,气喘吁吁地抱着一堆东西,便问了一句:“你抱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初真眉心紧皱道:“这些都是宝梳交代给我的!她把绣庄的事情都交到我手里了,看那样子是真要走呢!我得去跟我哥说一声,万一宝梳真走了,他和末儿怎么办?”
“宝梳说了要走吗?”
“她没明说,但绣庄都交到我手里了,还能是什么意思?她说过,绣庄是她的心血,她如今连心血都不要了,不是要走是什么?唉!我不跟你多说了,我找我哥去了!”
詹媛看了一眼初真急匆匆的背影,回院子去拿了件披风往绣庄去了。到了楼下,抬头正好看见宝梳坐在窗边发神的模样,看上去样子十分憔悴,心里也忍不住酸了一下。她轻叹了一口气,正要上楼时,詹小宁捧着一个托盘小跑过来了,见到她便喊了一声:“祖先姐姐,你来了?”
“给我吧!”詹媛伸手接过詹小宁手里的托盘,上楼去找宝梳了。
今晚海樱做了最简单的杂菜炖肉,希望宝梳好歹能吃下一两碗,不然海樱姐真是没招了。可香喷喷的杂菜炖肉放在宝梳面前,就如同一碗白开水似的,完全勾不起她任何的食欲。
詹媛舀了一碗杂菜炖肉放在她面前道:“我不会劝人,但浪费东西是很可耻的行为,所以你还是把这些都吃了吧!毕竟是人家海樱姑娘费尽脑子给你做好的。”
宝梳缓缓端起那碗杂菜炖肉,舀了一勺子放到嘴边吃了一小口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想听听你说的故事。”
“你不是不信吗?”
“不管我信不信,你就当说故事说给我听。正好你也无聊着,除了伤心和思念,你现下做不了别的了吧?说故事给我听,也是打发时间的好法子。”
宝梳放下碗道:“那好,你想听什么?”
“你从前的事,想告诉我什么就说什么,只当是聊天了。”
宝梳看了詹媛一眼,开始带着回忆说起了自己从前的事。这一聊就聊了一个多时辰。詹媛离开时,已是深夜了。当她走下楼梯时,夏夜正等在下面,边喝小酒边吃下酒菜,好像是在等她。
“聊完了?”夏夜端着酒杯子走过来说道,“你们这个天儿聊得够久啊!不过久没什么,最要紧的是有没有劝住宝梳?宝梳不会还要走吧?嗯?詹媛?詹媛你发什么神啊?”
詹媛抽回了散出去的神,凝视了夏夜几秒后,缓缓吐出了几个字:“你想娶我吗?”
“我想啊……等等!”夏夜身子微微一僵,瞳孔散开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是问,你想娶我吗?”
夏夜竟答不出话来了!他完全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这怎么可能?詹媛怎么会忽然问自己是否想娶她?自己有多想娶她,有多爱她,她不清楚吗?幻觉?会不会是詹小宁所说的幻觉?自己撞见鬼了?
“回答我。”詹媛目光平静地看着他说道。
夏夜还是没回过神来,右手端着酒杯,如一尊秦始皇兵马俑似的立在那儿,呆呆地看着詹媛。詹媛白了他一眼,转身要走时,他忽然扔下了酒杯,伸手把詹媛拽进怀里,紧紧地抱着,目光痴呆道:“想……特别地想……”
詹媛脸一下子就红了大半儿,想挣开夏夜,却被夏夜抱得紧紧的。夏夜盯着她的眼睛,着急地追问道:“你刚才是问我想不想娶你吧?我说想你是不是就愿意嫁给我了?”
“你先放手!放手……”
“不要!先回答我再说!万一你变卦了我怎么办?”夏夜嘴里的酒气呼啦呼啦地全喷到詹媛脸上去了。詹媛被熏得呛咳了两声,掩鼻道:“你先放手我再跟你说!”
“不要!”夏夜这会儿执拗得想个孩子似的。好不容易抱到手的东西,怎么能轻易放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