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侯爷说我是掳金帮二帮主也有证据吗?或者侯爷有那么大的脸面能把夜月阁的主人请出来指证我,否则凭侯爷一句话,如何叫人相信你不是徇私报复?”
“常在河边走,哪儿不湿脚啊?”那华少一副很拽的样子插嘴道,“只要你是,盯住你,本少爷就不幸抓不着你们的把柄!还有那姓夏的也是你的同伙吧?果然是蛇鼠一窝啊,看着就叫本少爷不顺眼!”
曲尘转头问夏夜:“你看着他顺眼吗?”
夏夜一副比华少更拽的样子道:“早就不顺眼了八百遍了!我想揍他,你不会拦着我吧?”
“不拦。”
“那好,”夏夜缓缓起身,捏了捏关节,偏了偏脑袋,冷哼哼地朝华少走去道,“横竖都已经结下梁子了,不在乎多这么一桩,华少,得罪了!”
片刻后,画舫里忽然响起了华少惨叫的声音,以及平安侯的呵斥声:“你们太无法无天了!光天化日居然动手殴打朝廷命官!等回了城……啊!”
随着平安侯的一声惨叫,画舫里变得异常安静了。等画舫靠岸后,曲尘三人吐气扬眉地走了出来,却没看见平安侯和华少出来。负责送人的伙计轻轻推开舱门往里看了一眼,竟见两人都鼻青脸肿地坐在地上喘气。刚看了一眼,华少就转头怒喝道:“滚一边去!”这伙计忙缩了脑袋跑了。
正舱内,华少气得直捶船板,嗷嗷叫屈道:“那三个混小子居然敢揍我!我再怎么说也是本城监当(一种官职),他们要反了是不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给我等着,此仇不报非君子!”
“急有个屁用!”平安侯脸色沉青道,“他们连我这侯爷都敢打,还怕你一个小小的监当!要说他们不是江湖匪类掳金帮我怎么都不相信!”
“侯爷,这仇我们怎么报?”华少咬牙切齿地问道。
“施老弟说只是赶他们出临安城就行了,不过我看来,嚣张成这样赶是没用的,只能赶尽杀绝了!”平安侯缓缓撑起身坐下道,“待我回去与施老弟从长计议,给他挖个狠点的坑,叫他跳进去就出不来!对了,我不是叫你赎了那个姐儿吗?你怎么回事?”
华少揉着发肿的脸庞道:“我一早去找冬姑了,可冬姑说那姐儿已经给人赎了!”
“什么人赎的?”
“冬姑不说,说是夜月阁的规矩,赎出去的姑娘去往了何处都不能外漏的。”
平安侯紧了紧拳头,偏头自言自语道:“谁会先快了一步?”
“侯爷,会不会您看错了?我照您的话去试探过她,她真一点反应都没有,看上去也不像是装的。这天底下长得像的多了去了,兴许只是跟施夫人有点挂像呢?”
“不是最好!”平安侯道,“我昨夜看她面貌与施夫人有些挂像,都说侄女儿像姑姑,我就那么疑心了一下。倘若她已经被人赎走,那最好了,远走他方,永远别来临安城就是了!行了,先回去吧!”
这一老一少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地离开了画舫。一上岸,赶紧钻回各自的轿子,灰溜溜地打道回府了!
且说曲尘三人狠揍了平安侯和华少一顿,心情好了不少,神采奕奕地往家走去。刚走到阮府所在的街口,曲尘忽然往旁边一闪,顺手把夏夜和乐乐拉了过来。乐乐一脸茫然地问道:“老板,怎么了?没人跟踪啊!”
“笨啊!”夏夜探出一双黑洞洞眼睛指了指阮府大门口上小声道,“你没瞧见宝梳姑奶奶坐在大门口吗?这姑奶奶坐哪儿干什么啊?是要给我们下马威吗?”
乐乐也探头一看,果真看见大门口放着把太师椅,宝梳正姿态悠闲地坐在上面,一边打扇一边跟旁边的元宵还有门子说话,俨然是在等什么人。
不过再笨的人都应该知道她在等谁!
乐乐把头一缩,转身问曲尘道:“老板,情况不太妙啊!老板娘好像……好像在等我们!怎么办?还从前门进吗?”
曲尘略想了想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跟她硬碰硬不划算,走,往后门去!”
三人绕到了后门上,乐乐敲了几下门后,里头传来初蕊清脆响亮的声音:“谁呀?”
“初蕊,是我,开开门吧!”
“不行!”初蕊居然拒绝了。
夏夜着急了,跑到门上狠拍了两下道:“喂,初蕊,听话赶紧把门打开!外面不止乐乐,还有我和你大堂哥呢!赶紧开门,别找抽哦!”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初蕊在里面大声嚷道,“宝梳嫂子说了,不能私下放你们三个进来!要进门,走前门吧!后门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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