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问道。
“当初那老贼以和尚的身份入境,周游于各个寺庙之间,主要是打探各地情况,同时也帮朝中某些人暗中做些事情,以图接近这些人。爆炸发生那年,他收到一位朝中官员的密报,说希望他能帮忙解决明教残余,并交给了他一份名单。当时的他一心希望借这位官员的势力,与更多朝臣权相接触,套取情报,所以便答应了此事。为了让事情做得不露痕迹,他特意让萧尔达化妆成农人混进药圃,然后伺机行动。我想后面的事情就不用我多说了,你们也该一清二楚了……”
“你说我们就信?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师傅让那白小丁干的?”夏夜打断他的话质问道。
“你可以回去问他,”鲁亚不屑道,“倘若他还有一点良知,他会承认的。爆炸事件后,药圃还有幸存者,萧尔达为了灭口,将幸存者一一杀了,但自己也不幸被毒死了。也就在那段日子里,他得到了一个他最不想听到的消息,那位官员告诉他,情报有误,让他立刻停止计划,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他这才知道自己杀的全都是无辜的百姓!”
“怎么会……”夏夜愣住了,喃喃地念出了这三个字。
曲尘表情微微抽搐,牙龈咬得紧紧的,仿佛在努力地压制着内心的愤怒!或许这才是他最不想听到的消息!自己的师傅居然会是下令灭杀整个药圃的罪魁祸首?而且还是辽国八大细作之一?就算心脏再强,这会儿也有点撑不下去了!
“很伤人吧?”鲁亚的笑容还是那么充满的酸讽,“你们的杀父仇人一直都在你们身边,一直都在如父亲般的关心你们,教你们功夫。但这个人,却是亲自下令杀死你们父亲的人,这样的人,你们是该敬重还是该恨?”
“你胡编的吧?”夏夜拍着桌面起身喝道,“你到底有什么居心?师傅倘若真是你亲爹,你为什么要这么污蔑他?”
鲁亚冷冷道:“他已经不是我父亲了,我也没有一个连自己国家都不要,一心只想当叛徒的父亲!自从那场爆炸后,他就像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开始拒绝南察鄂大人的任务,并故意躲开,就如同真的像遁入空门一样。他甚至还劝我,别再回辽国去,别再想着那些任务,安安心心地在宋境内做个宋人。那怎么可能?我是辽国人,我还有南察鄂大人交托的任务!完成任务后,我还要回辽国封功拜爵!怎么可以留在宋境做个碌碌无为的宋人?”
“然后呢?”曲尘表情冷硬地问道。
“然后?然后过了没多久,南察鄂大人就失势了,那些所谓的计划全部都搁置了,而且在南察鄂大人出事前,曾经急召我们回去救主,可他都没去。打那以后,他彻底地忘记了自己是个辽国人,并且暗中组建起了掳金帮,开始帮着朝中人对付金人,”鲁亚说到这儿仰头大笑了几声道,“真是讽刺!明明是辽国的细作,却帮宋人对付金人,你们说他可笑不可笑?我那时就看出来了,他已经陷得太深不能自拔了!就如同在地宫的时候,他宁可救你,也不管我这亲生儿子死在哪儿。因为他对你有深深的愧疚感,他觉得对不起你,对不起夏夜还有那些无辜枉死的人的后人。”
“照你这么说,你早洞悉他的动向,在你死里逃生后,你也应该知道他把我派到庞硕天身边的事情,为什么不揭穿我们?你不是很恨他吗?揭穿我,杀了我,也可以报复他。”
“呵呵呵……”鲁亚又发出了几声歼笑,轻轻摇头道,“不能这样,这样的话就一点都趣味儿都没有了!我留在人间的日子还长,没有几个人陪我玩,我怎么熬得下去?我在等你,等你这个被他精挑细选能担大任的人,真正变成我的对手时,我再动手,那绝对会更有趣吧?”
曲尘冷冷地哼了一声,目光如炬道:“你的借口可真漂亮!等我真正变成你的对手?恐怕不是这样吧?你不是在等我,你是在储蓄你自己的势力,以求跟我一决高下,对吧?当时的你倘若对庞硕天透露风声,庞硕天大不了将我杀了,但他未必能对付得了师傅,这样做说不定还会令你自己深陷囹圄。而到了后来,庞硕天已经依赖于我,你再向他揭穿我,我已经没那么好对付了,你一动,我绝对能揪出你的狐狸尾巴,我说的对吗?”
鲁亚合掌笑道:“真精彩啊,师弟!这几年你真的没有在庞硕天身边白待。可不管怎么说,你我之间必定得有个了断。念在从前同门的情谊上,我给你两条路选,一是成为我的敌人,二是成为我的盟友,你愿意选哪一条呢?”
“我一条都不会选。”曲尘说着起了身。
“哦?为什么?”
“我该怎么做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来给我路选。你的故事很精彩,但我需要亲自向师傅求证。还有,”曲尘指着桌上那座精美的七百阿育王塔道,“你不应该把这个东西从地宫里弄出来,这是我最不能原谅你的地方!”
“呵呵,师弟啊,你还真把自己当佛门中人了?”鲁亚讥讽道。
“对于你而言,这就是座镶满宝石的塔,但对那些以佛为信仰的人而言,这就是至高无上的圣物。我自认为六根不清,不配做佛门弟子,但我尊重别人的信仰,也最厌恶像你这样糟蹋别人信仰的人!还有,宝塔被挪出,总会有再入地宫的一日,试问那日是不是又得有人入地宫陪葬?就如同当年我们一样?你这么做,只会再多添几条人命而已!我劝你,把塔还回去,永远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它的所在!”
鲁亚缓缓起身道:“既然师弟这么有善心,那不如这塔我就送给你了。刚才在外面大厅里,你不是说花了十万两银子买了个姑娘不服气吗?这就当做赠品送给你如何?”
“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曲尘盯着他冷冽一笑道,“你自己造的孽要我去还,你这算盘打得也太好了点!我带着宝塔离开,这塔不会给我带来任何财富,只会给我惹来一身麻烦,而且一不小心流落民间,还会让这塔万劫不复,留在你这神秘的夜月阁是最好的。倘若你真要送我一样东西,不如送我个女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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