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看我不顺眼,嫌我不够听话顺从。施府那几个小妾个个对她都是唯命是从,生下的儿子也都归她管教训导,做亲娘的不许插一句半句嘴。她在施家俨然像个皇太后,就连老夫人也得让她几分。我一想到,往后生下的孩儿要抱给她养我这心里就很不踏实舒服,因为,在她手里养死过的儿子不止一个了。”
“施老爷也不追究的吗?”
“老爷整日忙于买卖,甚少管家里的事情。就算有一两个孩子夭折了,无凭无据,他怎么好说话?他若怪责施夫人,李家势必不满,到时候又是一场好闹,所以老爷这些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施老爷就这么忌讳李家?”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就算你富甲一方,见了官也得行三分礼儿,身份到底低了一等。为此,老爷就让家里的三少爷四少爷都从了仕,可眼下看来……”杜姨娘摇头道,“从仕不如从商。说句不好听的,这赵家的天下什么时候垮,谁来接手都说不准呢!”
宝梳点头道:“这倒也是,朝代更迭那是再常见不过的了。不过,杜姨娘你跟我说这些话到底有什么想法呢?我也不可能插手你们施家的事情。”
杜姨娘抬手递了一只绿团饼到宝梳面前的小碟子里道:“我的想法很简单,我想跟阮夫人你联手!”
“联手?对付谁?施夫人吗?”
“没错,是她!”杜姨娘眼含定色地点了点头。
“你想跟我联手对付施夫人?缘由呢?仅仅是想争*成为施府的女主人吗?你该知道,我向来不喜欢插手别人的家事,更何况这是你跟施夫人之间争风吃醋的游戏。”
“不,我不想做施家的女主人,这是真心话。就如同我刚才所言,我仅仅是想自保而已。阮夫人跟我大姐交过手,但却不知她为人何其阴毒。但凡得罪过她的人,势必会遭到她灭顶的报复!我是如此,阮夫人你也一样。就算你肯息事宁人,与她化干戈为玉帛,她照样会在背后对你下黑手!只要阮夫人你还想在临安立足,就不得不先过了她这关。”
“听起来似乎是这样。”
“所以,与其等她来对付我们,倒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将她扳倒。如此一来,我可以安心地在施府过日子,阮夫人也可以更快地在临安立足。这可是一举两得的事情,请阮夫人好好思量思量!”
这时,赵夫人接过话道:“是啊,宝梳,你想想上回她是怎么对付我的。那回若不是你仗义相助,我已经被法闵那yin僧给……她能这样对付我,也会用同样的法子对付你的!眼下在临安城,你和景王妃就是她最大的眼中钉。今日景王爷遇刺,倘若真有什么差池,她绝对会落井下石,收拾景王妃和她那两个女儿。”
宝梳抿了口茶问道:“为什么找我?”
杜姨娘道:“一来是因为上回你仗义救我姐姐,我觉得你这人重义气讲道义,二来,你这几个月在临安城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着实让我佩服,所以我这才冒昧地找上你。你也不必急着答复我,思量些时日是该的。”
宝梳笑了笑道:“我这人向来独行惯了,有些事儿甚至都不会跟我相公商量着办,所以杜姨娘你说要联手,恐怕我只能让你失望了。不过——”
“不过什么?”杜姨娘忙问道。
“不过即便不能联手,我们依旧可以相互往来,互通有无。杜姨娘你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对付施夫人,那么你可知道对付施夫人最紧要的地方在哪儿?”
“愿闻其详!”
“俗话讲,斩草先断根。你要对付施夫人,需得先断了其根才能净除其人。”
“你是说要先对付李家?谈何容易?”
“并非是要你对付李家,而是要先斩断施夫人与李家的亲缘恩义。不知道杜姨娘可有听说一个叫李存香的人?”
杜姨娘摇头道:“没有。”
“你没听说也属正常,因为她已经失踪多年,李家的人都少有提起,更何况外人了。这李存香是施夫人三哥的女儿,十二岁时失踪,至今尚未寻回。”
“为何阮夫人要提这么个失踪多年的人?莫非这里头跟施夫人有什么干系?”
宝梳点头道:“正是!李存香的失踪跟施夫人有着莫大的干系,或者说,全都是施夫人一手策划的!”
“真的?”杜姨娘姐妹俩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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