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庞乾晖怀疑,那些人极有可能是庞府上某一位派来的。因为知道庞雨绢母子存在的人很少,有敌意的就更少了。于是,他快马赶回来,偷偷潜进了城,私底下找到曲尘,希望曲尘能帮他暗中查查庞府里那几位主子的动静。
听完侯安的话,宝梳担忧地问道:“那你家大管家怎么说?可有线索了?”
侯安摇头道:“没有,连二少爷都弄不清楚那路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一时间大管家更摸不清到底是庞府哪一位干的。况且,是不是庞府的人所为尚且不知道,所以不能打草惊蛇了。倘若是落在夫人和贵姨娘的手,那还好说,至少人应该没事儿,她们顶多就想以此要挟二少爷罢了,可若是落在老爷或者二少夫人手里,那就麻烦了,凶多吉少。”
“那阮曲尘打算怎么办?”
“暂时只能先监视着那几位,瞧出动静再动手,另外在城里也暗中派了人找,最怕的就是落在老爷手里,老爷素来不喜欢雨绢小姐,倘若知道她和二少爷有个私生子,多半不会留的。”
宝梳心里一紧,担心道:“师傅是个聪明人,她应该会想法子先保自己和泉儿的周全。庞府里的人个个都有嫌疑,但庞府外也不能掉以轻心,往往看上去最有嫌疑的反而会不是,看上去最没有嫌疑的反而会是。”
“城外有庞乾晖的人盯梢,城内有我们雅轩堂和武昭堂的人盯着,应该不出几日就能找出来。”
宝梳起身来回踱了几步,紧皱眉头地思量着什么。侯安又道:“管家娘,您不用太担心了,有庞乾晖和大管家一块儿找,相信应该很快能找到雨绢小姐母子的。”
“侯安你还记得吗?”宝梳转过身来指了指东边道,“初真家那位一直想找姓王的管家,可阮曲尘派出去那么多人搜城,按说至少该有些踪影吧?可为什么这么久了,一点线索都没有呢?”
“没错,大管家因此也怀疑上了庞府,觉得这王姓管家应该在庞府,或者被庞府的什么人给藏了起来。原本他是想找个由头搜府的,但眼下因为雨绢小姐母子俩的事情,暂时不好打草惊蛇,这事就只能先搁下了。管家娘这么说,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刚才听你说不出几日就能找到,我就想到那王姓管家了。掳金帮的兄弟个个都不是吃素的,岂会过了半月之久,还找不着个潜逃的管家?是不是我们漏掉了什么地方,又或者兄弟们搜寻的方式不太对。倘若真有我们漏掉的地方,而那些歹人把我师傅母子也藏那儿,我们岂不是再忙十天半个月也是白忙活儿了?”
“漏掉的地方?”侯安想了想道,“应该不会有……这城里能找的地方他们都找过了。”
“我所谓漏掉的地方是指兄弟们以为不要紧,没必要细细找的地方,这样侯安,你去跟兄弟们说,让他们腾出一部分人去跟着最近到处搜查的衙门里的人。等衙门的人搜过了,再细细查一遍。瞧瞧会不会有发现。”
“有这必要吗?”
宝梳抿嘴一笑道:“有句话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只管照着我的话去做就行了!”
“知道了,管家娘,那小的先走了。大管家说了,那边明后日就能搬出去了,工匠那边小的会帮您找好,您想怎么弄先画个图纸出来交给他们就行了。”
“好,去吧!”
旁边那户人搬走后,宝梳在西边墙角处开了个门,便于张罗装潢的事情。因为需要大量的土方和石头,工匠们必须从城外搬运进来。原本可以几次搬完的,但宝梳却不忙,给他们每人赠送了两件衣裳,让他们必须穿上,然后每日三趟地往城里搬运土方和石头。工匠们虽然不明白她的用意,但有免费衣裳收,而且工期可以延长多收工钱,他们还是乐得愿意。于是最近几日,城里人总会看见五六个工匠穿着背面绣有巧绣社字样的衣裳一趟一趟地运送东西。
开工后的第四天,曲尘送了宝梳一点点甜头,那就是可以去庞府在城外的农庄里挑拣三十棵树以及她喜欢的花草。这让宝梳最近有点郁闷的心情稍微舒服了一点。话说庞雨绢母子还没有下落,是生是死都还不知道,她每晚都有点睡不踏实。
这天跟工头安排完了事情后,宝梳便带着元宵坐上马车去城外农庄挑花草树木了。眼下元宵已经回了社里,继续成为宝梳的“小文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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