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呐!我就说,他还能去哪儿呢?指定是去胜芳馆找你们那群狐朋狗友了啊!可惜我去晚了,没当场逮着他,就看了一场那方什么芋头的脱衣秀!”
“你昨晚去胜芳馆是为了找汝年?不是去抓曲尘一个现行儿的?”
“谁去抓阮曲尘的现行儿,我才没那工夫呢!”宝梳摆摆头道,“昨下午初真来了之后,我知道那猫还在屋里头睡觉呢,就拉着初真在外头大声说话,可他那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后来吃过晚饭,我们又接着在院子里聊天,那猫也真能忍得住,还是不出来。等我去敲门的时候,小方跟我说,之前已经溜了!我那个郁闷啊,什么人呢?居然溜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可你也应该不知道曲尘在胜芳馆啊!”
“我是不知道,可小方说上午听见你跟胜芳馆里的一个漂亮姑娘扯黄段子,说晚上林爷要请阮曲尘去胜芳馆贺贺,我就猜着那猫指定是去胜芳馆了,所以我就爬墙进去咯!”
“爬墙?”
“不爬墙,还走正门儿啊!”
“我真服了你了!”夏夜连连摇头吐舌道,“我终于明白昨晚汝年让曲尘回来收拾你,为什么他不肯回来了!唉,阮曲尘啊阮曲尘,你这辈子可算完了哟!”
“哎!”宝梳拍了一下灶台问道,“这么说,那猫的确去找过你们吧?那他这会儿也在胜芳馆吗?”
“早走了,曲尘出事前就走了。我要知道他在哪儿,我铁定逮了他,拴着回来见初真了。”
“算了,我还是先走了,省得他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初真说完,心事重重地转身出了灶屋。回到房间后,她几下收拾了包袱,跟前来劝说的宝梳招呼了一声后,就从后门出去了。宝梳追出后门,一把拉着她道:“走也太早了吧?没准城门还没开呢!吃过早饭再走,指不定那猫就回来了。”
初真摇头道:“他不想见我,我在这儿他是不会回来的。城门没开,我等等就是了,宝梳你回去吧,曲尘那儿还要你照顾呢!跟他说一声儿,我先走了。”
“真啊!姐啊!你不用贤惠成这样的,老天爷会看不过意羞愧而死的!”宝梳一番“悲鸣”道。
初真被她那样子逗笑了,扯开她的手道:“行了,别嚷嚷了,又不是多大的事儿,快去吧,你还给曲尘做面条呢!”
“等等等等!”宝梳又把她拉回来了说道,“谁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去了?再说也不能走回去吧?你等着,我让夏夜出来,给你雇辆马车送你回去!”
“不用麻烦夏夜哥了……”
“等着,不等着我跟你翻脸哦,等着!”宝梳说完跑回了院子里,去找夏夜了。
初真站在门口,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犹豫了片刻,还是先走了。可刚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一个低沉且熟悉的男人声音:“不是叫你等着吗?”
这瞬间,她全身一震,像被电击了似的,僵立在原地!这声音……为什么那么像汝年的?是自己错觉了?还是……真是汝年?她的心跳从来没有这么狂乱过,噗通噗通,像是万军万马踏过一般,两只手紧紧地抓着包袱结,微微颤抖着,却没有回头,只是眼眶中有些湿润的东西涌了出来。
是汝年,她能感觉到,站在身后的人是汝年,等了六年多,等得心肝都碎了汝年!那声音,像银铃一般时常在她耳边萦绕,又怎么会不认得?又怎么会听错呢?
静谧的后巷子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气氛在蔓延。一前一后,两个人,静立了十几秒后,前面那个忽然继续往前走了。
“真儿!”
后面那个又叫了一声,可前面那个还是继续往前走着,仿佛没听见似的。这下,那猫,那戚汝年终于没法继续淡定从容不急不忙了,飞快地跑上前去,一把将初真拽了回来塞进怀里,声音急切地问道:“真儿,你没听见我叫你吗?”
初真撞进汝年怀里那一刻,眼泪就噗噗地掉了下来,缩着脖无声地哭泣着。这感觉,既陌生又令人期盼,得来不易却还夹杂着丝丝心酸和纠结。不是不想见的吗?为什么又要拦着自己呢?
“真儿?”汝年又低头轻唤了她一声。
“你还是……让我回去吧……”初真抿了抿嘴唇哽咽道。
“因为我昨晚不出来见你吗?”汝年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丝心疼。
“你不出来……有你的缘由……我不想勉强你……”初真在他怀里轻轻地挣扎了一下道,“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小心点……”
好容易抱上手的媳妇,汝年又怎么会轻易放手?他把初真重新固定回怀里,微微偏头看着她问道:“这是在跟我赌气吗?我都已经出来了,你还想回哪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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