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她,一定是阮曲尘干的!可她没证据,不敢在庞硕天跟前胡说,只好忍气道:“我也不知道是谁!可老爷您不觉得这有点瞎掰过头了吗?我们庞府这么大的家业,乾朗犯得着去弄什么地下赌场吗?”
“我们庞家家业是大,可归到乾朗头上的有几件?”贵姨娘趁机落井下石道。
“你什么意思,贵姨娘?”庞夫人立刻火了,冲贵姨娘大小声道,“听你那口气,好像认定我们乾朗做了那些事儿似的,你哪只眼睛瞧见了?”
“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又没说乾朗真干了那些事儿!大姐,您这么动气干什么?但凡乾朗没做,谁还敢诬赖到他头上?别的人家也就罢了,我们庞家可不是谁都能泼盆脏水的!谁敢陷害乾朗,那绝对是吃了豹子胆儿了,是不是,老爷?”
庞硕天白了庞夫人一眼,起身道:“乾晖,曲尘,乾纭,都跟我下去。”
几个男人都下了楼,剩下的女人也跟着下去了,就在偏厅旁边的房间偷听着。宝梳也没闲着,跟着一块儿下去凑了个热闹,虽然她知道,这一准就是曲尘摆的道儿。
偏厅里客气了几句后,林县尉也就是曲尘那好兄弟林爷,先开口道:“庞老爷,没大事我还真不敢来劳烦您。可今晚这事,我们左右寻不到贵府大少爷,迫于无奈,只好上门来问问了。”
庞硕天抬了抬手道:“闲话就不要多说了,说正事。”
“好,说正事,是这样的,今傍晚衙门里接到个报案,说是有处宅子里出了命案,班头领着几个小班赶到那儿去的时候,正好把那准备外逃的房主给堵住了。后来一搜,那宅子压根儿就不是什么民居,后院装得那叫一个漂亮,摆了不下十张赌桌,实实在在是个地下赌场。您是知道的,朝廷有明令的,不许私开赌坊,所以这事儿就这么查开了。”
“是那房主说的,赌场是我家乾朗的?”
“单凭那房主说,我怎么敢跑到您跟前来造次?您瞧瞧这个,”林县尉递上了几张单据道,“这个是房主交出来的,您是老买卖人了,应该看得明白的。这是房主与贵府大少爷签下的宾主契约,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赌场为庞乾朗所有,交由房主打理,抽三分成。”
庞硕天看见这份契约时,脸色陡然变了,一掌拍在了旁边茶几上!庞乾晖起身拿过来瞧了两眼,冷冷一笑道:“爹您总说大哥不是做买卖的材料,我看他倒是,这契约写得倒是有模有样,有点东家范儿!我说林县尉,除了这张,怕还有更多的吧?”
林县尉道:“从那三间赌场,二间钱庄和一间暗窑子里搜出不少东西,除了这样的契约,还有房契地契以及不少折子,折子户名上都是贵府大少爷的名字,粗略算了算怕有个八万两左右。庞老爷您该清楚,这可不是小事,最初不知道是贵府大少爷开的,要是知道也不至于闹得这么大,眼下不处置是不行的。温大人说,跟庞老爷您是老交情了,这事必须先来您跟前说一声,所以我才来的。”
“多谢温大人了!”庞硕天转着大拇指上的翠玉戒指,脸色沉青道,“替我转告一声,回头我会亲自去谢过温大人,劳他费心了。”
“庞老爷客气了!”林县尉拱拱手笑道,“温大人说了,大少爷这事是躲不过去的,还请庞老爷拿个主意出来。”
庞硕天点了点头:“我明白,曲尘,先从库里拿一千两出来,跟林县尉去趟衙门,该怎么打点你瞧着办,横竖要把这事儿遮得漂亮点。林县尉,你是我们曲尘的好兄弟,乾朗算是他大哥了,这事上你得多帮衬帮衬,回头自有重谢!”
“庞老爷客气了!”林县尉起身道,“该帮衬的我林某人自当效力,那就不多打扰了,我先走了,告辞!”
曲尘引着林县尉,一块儿出了厅门,去百丰楼支银子去了。等他们走后,庞夫人迫不及待地从旁边房间跑了回来,冲到庞硕天跟前着急道:“老爷,您就这么信了?也不等乾朗回来问个清楚?单凭几张协议能证明什么?签字手印也可以伪造的!”
庞硕天深吸了一口气,扭过脸去道:“慈母多败儿!滚回你院子去!”
“老爷,乾朗是什么性子您该知道的,他压根儿就没那么大的胆儿开那么多赌坊钱庄,甚至还有什么暗窑子!指不定是乾朗得罪谁,给乾朗一顿好栽赃呢!”庞夫人叫苦不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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