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什么借口去糊弄我娘啊?”
“罢了,”绒绒愁眉不展道,“我自己去好了。”
“要不绒绒你还是别去了吧?”赛鹃劝道。
“不去?不把话说清楚,往后这日子怎么过?巧英那死丫头这么一闹,明儿保准就传我闲话了……”绒绒说到这儿,脸又急红了一半儿,使劲摇着头道,“横竖都该有个了断,他到底娶不娶,总归是要有句话的!”
“娶倒是能娶,只是……”
“只是什么,娟儿?”绒绒忙着急地追问道。
赛鹃往自家后院门上瞟了一眼,拉着她往藤架深处走了几步,小声道:“实话告诉你吧,昨晚我听我娘说,我表婶和表叔(夏新爹娘)都不答应新哥把豆丁娘给休了,和离都不行!”
“真是这样?”绒绒脸色一紧问道。
“真的!你我姐妹,我哄你做什么?我表婶说:‘谁家媳妇没个小毛病?那林绒绒真就那么好?娶回家指不定毛病比豆丁娘还多呢!豆丁娘又没犯什么大错,凭什么把人打发回娘家去?好歹人还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呢!上回灵芝那事我也气啊,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她也知道错了,你就拿这事儿要休了她,我告诉你,往后阮威脸面上都不好过!横竖就一句话,娶能娶,做小行,做大门儿都没有!’。你听听,这不等于说你就算进了夏家的门儿也是个小吗?要叫你做小,你肯?”
绒绒紧咬着下嘴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双手使劲地扯着黄瓜藤上的嫩叶儿。赛鹃忙扯开她的手道:“别扯了!回头叫我娘瞧见了,骂死你祖宗呢!绒绒,听我的,眼下你爹娘好容易放了你出来挣钱,挣多少自己腰包里都能揣几个,你又年轻,往后还怕寻不着好的吗?找个跟你年岁差不多的,门当户对的,嫁过去风风光光的,有什么不好啊?我那表哥,你还是别想了吧!你要真做了他的小,你说你往后不得背上个偷汉嫁人的罪名吗?”
绒绒眼眶有些湿了,抬手揉了揉眼睛道:“行,我知道了。大不了今晚我把话跟他说清楚了,往后不来往就是了!”
这时,赛鹃娘在后院里尖声喊了起来:“你个死娟儿,叫你烧火你烧到哪堆坟前去了?还不快回来,家里不用吃饭了?”
“绒绒,夜里天黑你一个人还是别去了,我先回去了,听见没?”赛鹃叮嘱了绒绒几句,这才转身跑回了后院。绒绒独自站在黄瓜藤架下又扯了几片黄瓜叶,偷偷往夏新家后门上瞧了几眼,最后才悻悻地离开了。
当浓雾降临雾重村时,村里四处一片静谧。初真姐妹俩打着个灯笼从阮谦家出来了。两人一边说着小话一边往前走,路过一处竹林旁时,一个人忽然蹦了出来,拦路喊道:“站住!把你们的iciq还有i……i什么来着,横竖是卡都交出来!”
两姐妹起初吓得不轻,可一听见声儿就捧腹大笑了起来。能开这种玩笑的,还能有谁,不就是海樱吗?初蕊捂着肚子大笑道:“海樱姐,你学都学不像呢!宝梳姐不是这样说的,回头你不信问她去!”
海樱抹了抹头顶上的雾珠子道:“你们在阮二叔家吃个饭吃了这么久啊?我都等你们老半天了,还跑后面山上去逛了一圈呢!”
初真道:“今晚菜弄得多,吃得也久。我四婶的弟弟好容易来了,我四叔可不得使劲巴结着吗?喝酒说话都费了好长时间呢!”
海樱不屑道:“这会儿知道巴结了?早干什么去了?哎,对了,初凝那丫头是不是好事将近了?”初真掩嘴笑了笑,拍了海樱一巴掌道:“明儿可不许笑她啊!我二叔也没提,单单是宋家公写了封信带来,他看完了笑了笑,别的就没了。”
“行,我不笑她,我不笑死她给她留口气儿总成了吧?走,上你家去。今晚我就住你家了,我们家搭的那个棚子我可不想再睡了,冷飕飕的,”海樱拿过灯笼,挽着初真往前走道,“回去我给你们讲讲今晚的笑话!”
“什么笑话?”初蕊挽着初真的另一只胳膊凑过脸来问道。
“还有谁的?不就是你巧英姐吗?今晚她可够气上一晚了!”
“真的?怎么了?”
海樱压低了声音道:“今晚洪姑姑把窦大娘辞了,说焦燕儿既然跟着她哥哥来了,那就让她带绾绾好了,连工钱都开发了,你们说,这能是什么意思?”
“洪姑姑当真要把焦燕儿说给贾秀才?她不是想说巧英吗?”初真奇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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