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四叔把剩下的饭菜都吃了,我不揉面吃什么呢?”
“真好……”
“什么真好?你男人现下还没吃饭,真好吗?”曲尘继续揉面道。
“不是……”宝梳双眼迷蒙地打了个哈欠道,“我说就这么过着真好……感觉所有的事儿都是真的,连自己都是真的……”
“难不成你还是假的?说什么胡话呢?要闲着没事儿干,烧火去!”曲尘笑道。
“阮曲尘……”
“嗯?”
“我们就这么过下去吧,好不好?”
曲尘揉面的手略停了停,目光犹豫地瞟了一眼面前的水碗,反问道:“你很喜欢这样过下去吗?”
“嗯!”宝梳又打了个哈欠点头道,“这样挺好的,就像上班一样,我们俩各干各的,又能每日都见面,一块儿吃饭多好啊!说好了哟,不许后悔从庞府里出来哦!就算做不了庞府管家,往后我们俩自己也能挣个大家业的。”
“去烧火吧,我饿着呢!”曲尘及时地转移了话题。
“好……烧火……烧火去……”宝梳松开了曲尘的腰,转身睡意朦胧地朝灶台走去了。曲尘回头看了她一眼,脸上浮起一丝愁云,该怎么跟她说呢?自己迟早是要回庞府的。
第二天曲尘跟夏新交待了一下,第三天便带着宝梳出门了。临走前,把屋子和芒果两口子交托给了阮威照看。自从他们走了,阮威就整日地翘首以盼,盼着能给他带点好消息回来。
那日从药圃回来,阮威一身疲惫地回了宝梳家小院。进门时,芒果朝他跑了过来,使劲地摇着尾巴。他摸了摸芒果的脑袋,蹲下来笑问道:“饿啦?饿了也只得再忍忍,一会儿等初真给我把饭送来才有你和你媳妇吃的……”话未说完,他忽然看见狗窝里趴着一条雪白雪白的狗,瞧着不完全像一般的小土狗,还挺漂亮的,便轻轻地拍了拍芒果的脑袋笑道:“哎,芒果,哪儿弄回来那么一只好看的狗啊?你媳妇呢?你学坏了啊,芒果!才找着媳妇多久啊,就找上小了,仔细你媳妇跟你拼命呢!”
“四叔怎么也学宝梳跟芒果说话了?”初真提着个食盒走进来笑问道。
阮威起身道:“不知打哪儿跑来一条雪白的狗,我正笑芒果呢!”
“什么哪儿跑来的啊?”初真不禁乐道,“那就是宝梳家原先那条,给芒果配的媳妇!人家洗了个澡,你就认不出来了?”
“不是吧?”阮威愣了一下,弯腰往狗窝里瞧了瞧,是有些眼熟啊,就是那一身毛皮好像换了似的。之前这狗黄不拉叽,脏兮兮的,这会儿一看简直是狗中的白雪公主啊!
“真是它!我上午在村口遇着它和芒果了,两狗狗都在村口的小河沟里洗了个澡,今儿太阳也好,晒一晒那一身白毛就出来了。”
“嘿!还真好看呐!哎,芒果,”阮威转头对芒果道,“赶紧整两崽子出来,要雪白的,听见没?我好牵回我家养着,赶紧的,别像你家主子那样,成亲都快七年了,连个崽都没弄出来。”
芒果摇摇尾巴,朝自己的狗盆子走去了。初真一碗油汪汪的狗饭倒进了盆子里,摸了摸芒果的小脑袋,又招呼窝里那只雪白狗道:“雪梨,出来吧!吃饭了!”
“雪梨?你起的?”阮威起身笑道。
“宝梳不是一直还没给它起名儿吗?都叫它芒果媳妇芒果媳妇的,我刚才瞧着它浑身雪白,就一时兴起给它起了个名儿,叫雪梨,四叔,还行吧?”
“行!好听!这狗瞧着不像是我们这一方的土狗,不知道打哪儿来的。”阮威盯着雪梨细细打量了起来。
“先别管这个了,吃饭吧!”
阮威和初真随后上了二楼,进了敞厅。初真把食盒里的饭菜都端了出来,三大碗肉菜,一盆子蒸糯米饭。阮威笑米米地拿起筷子说道:“还好有你在,要不然你四叔都不知道该上哪儿找吃的去了。你三叔家我不爱去,你二叔二婶又唠叨,总催着我接你四婶回来,新哥那边吧……算了,最近都不好去了。”
“你跟新哥吵嘴了?”初真坐下给阮威倒了一口酒。
“我跟他吵什么嘴啊?从来*头打架*尾和的,兄弟没有隔夜仇,不是因为他,唉!”阮威抿了口酒摇头道,“我算是真明白了,女人一多准掐架!我还是安安心心地把你四婶和东玉接回来才是正事儿呢!”
“您能这么想,那是最好的了!”
阮威尝了一口菜,点头笑道:“还是你做得菜好吃,宝梳那手艺真的再练练,有一回做那红烧肉简直没法吃。往后你要是也嫁了,你四婶又没回来,我怕是真找不到地儿吃饭了。所以啊,初真,四叔还真舍不得你嫁那么远呢!”
“我又没说要嫁远了。”初真又给他斟了一杯酒笑道。
“戚汝年的表姑姑都上你家住上了,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外面那几个媒婆都哭断肠子了吧?算了,你迟早是要去建州的,只要你往后记得清明过节回来给你爹娘扫扫坟儿就行了。堂哥堂嫂他们要知道你能如愿地嫁给戚汝年,地下有知也就安了。”
初真脸上扫过一丝愁容道:“我还真不想嫁那么远,离叔叔婶婶太远了,离我爹娘的坟也远。”
“去吧去吧!难得戚汝年还想着你,这种男人你四叔都自愧不如,更何况还是个官,指不定往后爬上去了,你能封个诰命呢!到时候拿着那一纸诰命回来祭你爹娘,那才算大风光大脸面呢!”
正说着,夏新来了,提着两壶酒和两包卤肉来找阮威喝酒了。初真忙接过卤肉,下楼去切盘了。夏新坐下问道:“我还只当你没吃上呢,原来叫初真给你备了饭。有这必要吗?初真人也忙,替宝梳看着绣班呢,劳累她做什么,仔细戚汝年回来找你算账呢!”
“我亲亲的侄女儿,再不劳烦劳烦,往后怕是没那口福了。”
夏新一边倒酒一边笑道:“是啊,等往后做了大官夫人了,你还好意思叫她给你做这个做那个?不过你这两日怎么没来我家吃饭啊?我娘都备了你的,你又不来,总剩呢,叫我来问问你,哪儿把你开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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