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夫人刚才派莲姑送来了些东西过来,说是老爷赏给管家娘和两位姑娘的,就在厅里,你们去瞧瞧吧!”
一听说有东西收,海樱跑得兔子还快,一溜烟跑进了偏厅里,只见红红蓝蓝好些锦盒木盒垒在桌上,迫不及待地问道:“那些是我的啊?”
侯安媳妇快步地跟进来,热情地跟海樱说起了哪些东西是她的,哪些是海樱的,哪些是宝梳的。她们说话时,曲尘拉了宝梳回房。进房后,宝梳挣开他的手问道:“你说真的啊?要辞工?你舍得吗?”
曲尘一边坐下一边倒茶道:“你瞧我刚才像说笑吗?我要说笑也犯不着找老爷吧?”
“为什么啊?”宝梳坐过去好奇地问曲尘,“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辞工呢?庞府管家这个位置不好爬上来的吧?”
“怎么了?替我心疼了?”
“什么心疼,”宝梳抢过他手里的茶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道,“我只是觉得很奇怪而已!这位置是你自己挣下的,你不想要了,别人还能拦得住?”
“奇怪什么?奇怪我为什么放着这好好的管家不做,要辞工跟你回乡下是吧?我刚才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吗?没听明白?”曲尘抿着茶,看着她浅笑道。
“听是听明白了,可就是觉着有点假!哎,阮曲尘,”宝梳放下茶杯,把凳子往他身边挪了挪,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是账面亏空了不好补,所以才着急地想从庞府离开啊?横竖我们俩也算熟人了,说出来听听呗!看在娘的份上,我不会见死不救的。”
“想哪儿去了?”曲尘习惯性地轻拍了一下她那弹滑的小脸蛋笑道,“你以为我是贵姨娘的哥哥,管账还能管出亏空?就算我真挪了,账面儿也会做得漂漂亮亮的,更何况,我从来不会动庞府账面儿上的钱。”
“那你会动什么钱?”宝梳一副想挖新闻的笑容问道。
“想查我的帐?”曲尘把脸凑过去一点笑问道。
宝梳立刻把头往后收了一点,再迅速将凳子搬离了曲尘跟前,绕到桌子的另一边放下道:“谁想查你的帐啊?我又不是庞老爷,就是好奇想问问,像你这样的管家,一年到头准挪了不少在自己腰包里吧?我刚才听那抽风大少爷说,你还有分红,庞府管家的分红是多少啊?”
曲尘晃了晃手里的茶杯道:“还说不是想查我的帐?想知道我到底有多少家底?很简单,我晚上说梦话的时候告诉你?”
“想得美!”宝梳像金鱼似的鼓了鼓她那双大眼睛道,“我说了,我要跟你保持有效距离!”
曲尘仰头发出几声浅笑道:“你说我们俩往后还能保持你说的那什么有效距离吗?刚才我不是跟老爷说了,我们俩是不会再分开的,你怎么跟我保持你那距离?”
“你还真要回乡下去?你舍得城里这日子吗?”
“我媳妇到了庞府都要反天了,我再不管着,怕是真要闹到天上去了。再不舍得,也要先把你收拾妥帖了,不是吗?”
“我不用你收拾!”
“第一条,”曲尘指着宝梳道,“不许跟自己丈夫说话这么大声,记着了?”宝梳咬了咬下嘴唇,双手拍在桌面上,鼓起双眼瞪着他道:“我偏要!凭什么听你的?姑奶奶可不是初真那种乖乖丫头,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第二条,丈夫说的话你必须听从,不得顶嘴。”
“呵!还……还真给我摆起谱儿来了?”宝梳嗖地一下站起来,单脚踩在凳子上,像个江湖女豪杰似的拍了一下桌面道,“我不听就不听,你还能把我怎么着?想管我?门儿都没有!姑奶奶就是野性难驯,你怎么着?”
“第三条,坐要有坐相,站也要有站相,腿放下去。”
“不——放!”
“我再说一遍,放下去。”
“不放!就不放!”宝梳一边叫嚣着一边踩着凳子爬上了桌子,高高地站在上面低头盯着曲尘,带着挑衅的口吻说道,“怎么样啊,阮管家?哦,不对,不应该叫你阮管家了,你都已经不是庞府的管家了!该叫你什么呢?阮狐狸?阮货?阮……阮……阮什么呢?叫哪儿都软,好不好?这名儿很有创意的,请不要客气,收下吧!”
曲尘仰头看着宝梳那一脸嚣张,照旧一副成竹在胸的浅笑。她却还在孜孜不倦地给曲尘取各种花里胡哨的绰号,什么软不拉叽,千年老狐妖,阮货中的战斗机等等等等。就在她取名取得眉飞色舞时,曲尘忽然出脚踹开了桌子!
那桌子往后一挪,上面的宝梳自然而然地尖叫了一声,身子立刻往前扑去。曲尘一起身,就轻松地接住了扑面而来的宝梳,抱了个满怀!
“小点声儿,”曲尘紧紧地箍着宝梳的身子,贴耳笑道,“初真她们还在旁边,别让她们误会我们夫妻俩在房里干什么,大白天的,我还没到那么克制不住的地步。”
“阮……”宝梳又窘又气地仰头盯着他道,“你就是身手比我好而已嘛!要不要每回都显摆你那破身手啊?”
曲尘微微垂头看着她,笑得诡异道:“身手比你好就行了,要是其他地方也比你好,你这辈子怎么活?”
“我……”宝梳憋红了脸,在他怀里挣扎道,“我不活了行不行?放开!”
“第四条,丈夫跟你说话的时候,你要安安静静地听着。”
“听你个头……”
“第五条,不许说脏话,出门在家都不许。”
“阮曲尘你就是个乌龟!”
“第六条,”曲尘忽然收紧了一下双臂,贴着宝梳发热的额头,吐着滚滚热气道,“也是最紧要的一条,丈夫想跟你亲近的时候,你得乖乖的,不许这么张牙舞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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