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宝梳等人急匆匆地出去寻找初真时,初真其实没有走远。她是个很懂事也很有责任心的姑娘,就算难过到心都快碎了,也不会放纵自己随意乱走。想想城里她也不熟悉,唯一熟悉且可以安静地躲起来哭的地方就只有生药铺子左边那边死巷子了。
跟海樱爹在后门口分了手后,初真便去了那条死巷子,兴许是太久没宣泄内心的压抑了,她一个人躲在那儿尽情地哭了一通,然后又发起了呆;想着想着又哭了两回,跟着继续发呆。就那么一直坐了很久很久,等她终于从伤心中回过神来时,天色已经全黑了。
她猛然想起还没回去招呼一声,这才揉了揉被泪痕绷紧了的脸,急匆匆地往后院门走去。敲了几下门后,初蕊把门打开了,见到了自家姐姐,她之前一直悬着的心立刻落了下来,扑进了初真的怀里担忧地问道:“姐姐,你上哪儿去了?我们可担心死了!”
“我……我没上哪儿去,这不好好的回来了吗?”
“宝梳姐他们出去找你了,才出门没多久呢!”
“真的?他们出去找我了?”
“是啊!”
“走了多久了?”初真着急地问道。
“才走没多久,要不我跟你一块儿去找他们回来?”
“好……”
初真正要拉起初蕊出门去找宝梳,阮威忽然出来了,带着浓重的鼻音道:“我去吧!天都黑了,你们俩还跑出去干什么?给人拐了都指不定呢!我去找他们!”
“四叔您在家啊?”初蕊仰头望着阮威问道。
“嗯,”阮威揉了揉鼻子道,“头痛得很,睡了一日罢了。”
“四叔您怕是伤风了吧?”初真担心地问道,“外面风大,您还是别出门了……”
“放着你们俩去我更不踏实,丢了怎么办?走了。”阮威说完就出门去了。初真和初蕊把门关上后,初凝也跑了出来。三人坐在院子里,一边聊天一边等着宝梳他们回来。
过了一会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初真立刻跑过去把门打开,原以为是宝梳他们回来了,没想到,门一开,楼氏那张脸便又出现在她眼前。她微微一惊,本能地想关门,却还是沉住了气,客气地问了一句:“有事儿吗,夫人?”
“姐姐……”
“抱歉,夫人,请您别这么称呼我,受不起的。您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下午时公公听那位刘叔叔提过,说你们住在这儿,所以我才贸然来打扰……”
“姐姐,谁啊?”初凝和初蕊都跑了过来,好奇地打量着楼氏。楼氏也打量了一眼这对小姐妹,笑道:“让我来猜猜,你们之中有个叫初蕊的吧?”
“你怎么知道?”初蕊笑道,“我就是初蕊。”
“我自然知道,戚汝年大人你该认识吧?他跟我提过你,还说要接了你,还有你姐姐,你哥哥阮曲安去建州呢!”
“真的?”初蕊睁大了眼睛,颇有些惊喜地问道,“汝年哥哥让你来接我们去建州的?他不是不要我姐姐了吗?”
“怎么会呢?真是他叫我来接你们的……”
“夫人,”初真表情略显严肃地打断了楼氏的话道,“下午在戚伯伯家里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夫人请回吧!”
“等等!”楼氏忙挡住了那两扇门,恳求道,“就算要赶我走,是不是得先听我把话说完?”
“我与夫人应该没什么好说的……”
“阮姑娘,好歹我已经来了,坐下来聊两句也不为过是不是?倘若你这儿不方便,不如我们去巷子口的茶馆坐坐?我知道你一听说我是大人的小妾,心里指不定舒服,我不敢求别的,只求你听我说几句话,可好?说完之后,你想赶便赶,我不会再来缠着你了。”
初真皱眉斟酌了片刻后,道:“家里现下没个大人,不方便去茶馆,你进来吧!”
“多谢!”
随后,初真打发了初凝初蕊两个小丫头回房间,自己带着楼氏去了她和宝梳睡的房间。这两小丫头怎么会放过听八卦的机会,初真一关门,两人就溜到窗户那儿偷听了起来。
初真领着楼氏进了房后,给她倒了一杯茶,然后坐下道:“请坐吧,地方有些简陋,夫人这身份不便在此耽搁久了,有什么话就请快说吧!”
话音刚落,楼氏忽然跪了下去,往地上一磕道:“还请姐姐千万去建州一趟!”初真不由地吓了一跳,连忙弯腰拉她道:“你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要不然我真就撵了你出去了!”
楼氏缓缓起了身,忧心忡忡地对初真说道:“要是不能把姐姐劝去,妾身回去实在难以跟大人交差。之前公公也说了,若是姐姐不肯去建州与大人完婚,他也不会去。”
初真深吸了一口气,摇头道:“我与戚汝年已经退婚,且成事实,何必又来纠缠我呢?戚伯伯那边夫人不用担心,若是有必要,我会去劝他老人家的。不能因为我,闹得他们家分隔两地,是吧?我这样说,夫人可放心了?”
“就算公公肯去,姐姐不去,那也是不团圆的,难道姐姐肯舍了与大人这段青梅竹马的情分?倘若姐姐是计较妾身的话,姐姐大可放心,等妾身父仇得报之日,必会离开戚府,不会多做逗留!”
“父仇?什么意思?”初真诧异地问道。
楼氏轻叹了一口气,表情颇为幽怨地说道:“姐姐果如大人所料,心志甚坚,不会轻易被妾身的言辞所打动。妾身原本不想提这旧事,可若姐姐不去,大人心里怎么放得下,那就把这前情旧事一并都告诉你吧!姐姐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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