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坟,别人不起疑心的?”夏夜甩开曲尘的手气愤道:“老子就想看看那白小丁到底是什么模样!他娘的,弄得我和初真他们姐弟三人都成孤儿了,你也没爹了,不把他骨头剁成灰我怎么解气?”
“这会儿去看,除了白骨还能看出什么来?先冷静冷静,让我把山下的事办了再去挖坟。这个白小丁绝对是有来历的,明明带着飞镖却不用,反而要用陶婆婆头上的一根针,可见心机颇深。”
“有心机顶个屁用!到头来还不是被陶二叔给杀了,活该啊!”夏夜叉腰骂道。
“别先顾着骂了,远志还在里头呢!”
正说着,陶远志脸色暗沉地走了出来。夏夜忙上前拍了他胳膊一下道:“没事儿吧?不都跟你说了别掺合这事儿吗?你还跑来凑合,这下凑合出这副好脸色了,好了吧?走了走了,这儿交给曲尘,我送你回去。”
陶远志拨开夏夜的手,目光哀伤道:“我没想到我娘那么狠……难道真是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你比你娘更狠,大义灭亲呢!”夏夜搭了肩膀对陶远志笑道,“可要不是你大义灭亲,我们哪儿知道这些去?所以我常说,论做买卖我最在行,论读书你最厉害,往后绝对是个当官的料儿!”
“我只是想知道二哥到底是怎么死的,”陶远志神色黯然道,“我这两年老是会梦见二哥,梦见二哥抱着我坐在一处桥头,逗我看鸳鸯……”
“哎哟,我的弟弟,你不是要哭了吧?”夏夜忙拍了拍他的后背逗他道,“别在人家家里哭,丢人呐!憋着!哥带你找个地方好好哭一场去!你家里那点破事儿就交给曲尘吧!收拾烂摊子他最行了,走,跟哥喝杯酒去!”
“记得别乱说话!”曲尘在后面叮嘱了夏夜一句道。
“知道了,啰嗦!”夏夜拉着陶远志就走了。没过一会儿,侯安跑了回来,说陶远定一家已经送到千佛寺去了。曲尘在院子里来回踱了几步道:“你去把陶应宣找来,让他悄悄来,就说我想单独见他。”
临近晌午时,陶远德家大门前一片热闹,跟开茶话会似的。宝梳在附近两家借了桌凳,又摆了一桌子瓜果零嘴,谁来都可以坐下吃两口,所以除了巧绣社的社员们,好些妇人都跑来蹭东西吃蹭热闹瞧。而院子里死一般地沉寂,从早上起就再也没人出来过了。
大伙儿正热闹愉快地聊着,不知哪个小孩高喊了一句:“陶远德给抓回来了!”大家立刻轰地一声站了起来,纷纷朝田埂上看去,只见陶应宣和陶远定两人真的把垂头丧气的陶远德押了回来!
这是曲尘故意安排的,自己不好现身,便让陶应宣和陶远定上演了一回大义灭亲。他把陶二叔的的死因一一告诉了陶应宣,而陶应宣也答应为了全村人性命着想,暂且把陶远德送到牢里,以求往后查出那个真正的元凶。
整件事情如曲尘计划的那般顺理成章,陶远德谎称自己昨夜偷了宝梳的匣子,并如数交还了回去。晌午过后,由庞乾纭的两个随从与陶应宣阮威一块儿将他押去了城里,交给衙门处置。
这回的事不单单让陶远德入了狱,还让宝梳那巧绣社火了一把!起初村里人都不觉得她们那小摊能挣多少钱,不就是卖个热茶冷盒,几样香囊礼盒吗?能挣多大本钱去?可自从听说昨晚陶远德一偷就是八百两之后,大家都对巧绣社另眼相看了!
下午宝梳没去出摊儿,只当给自己和其他人放个假。吃过午饭,便躺在*上安安静静地享受自己的下午茶时间,顺便再用蜂蜜敷了把脸。躺着快要睡着时,旁边传来了开衣柜的声音,她转头一看,顺手抓起抱枕砸了过去道:“喝麦酒(还没走)?”
“你面瘫了?”站在衣柜前找东西的曲尘纳闷地看着她那张紧绷的脸问道。
“去!”宝梳丢了他一个白眼,合眼道,“开艮啊(快滚)!”
“把脸洗了再来跟我说话!”曲尘找着东西道。
宝梳翻身起了*,跑到梳妆台边写了四个大字,然后高高举起,朝曲尘咳咳了两声。曲尘转身一看,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因为宝梳高举的那张纸上写着四个字——欠债还钱!这是哪家要债的僵尸脸来了吗?
宝梳很使劲地抖了抖那张纸,跑到曲尘面前,一掌拍在他胸口,比划了几个手势,然后挑挑眉道:“喵白不喵白(明白不明白)?”曲尘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的脸,然后扣着她的后脑勺拉近闻了闻:“蜂蜜?你抹了蜂蜜在脸上干什么?”
“钱!”宝梳盯着他吃力地冒出了一个正常发音的字。
“我欠你钱吗?”曲尘笑问道。
“欠!”她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早上那场戏?不是说好了从娘的香油钱里扣吗?”
“艮(滚)!”
“拿了东西我就走了,这回是真的回城去了,你不跟我回去?”
“钱!”宝梳还是那个字。
曲尘看着她那张油亮亮的僵死脸,不由地好笑,一边从衣柜里掏东西一边说道:“谁教你的?把蜂蜜抹在脸上,能让你的脸更好看吗?”
“钱!”
“看来你反省得还不够啊?头上的苞好了?”
“钱!”宝梳已经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了。
“这儿有张一百两的交钞……”
曲尘话还没说完,宝梳就抢过去塞进腰间,刚想跑开,曲尘从后面勾着她的腰带回了怀里。她呜呜吱吱地挣扎了几下,没用,干脆转身抱着曲尘的脖子,在曲尘下巴那个地方使劲地咬了一口,留下两排六颗整齐可爱的小牙印。
曲尘轻轻地痛叫了一声,腾出手来摸了摸下巴道:“临走了还要给个印记?怕别的女人不知道我有媳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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