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晚辈受不起啊!”
“对不起!”泉小爷声音清亮地说道,“我不该乱说阮曲尘是我爹,我往后都不会这么说了!明儿我会挨家挨户地说一遍,说我不是阮曲尘的儿子!”
“谁让你来的?你家庞雨绢?”宝梳问道。
泉小爷点了点头,正要转身离开时,宝梳忙把他拉了回来说道:“明儿不用挨家挨户去解释了,之前也是我让你那么做的。回去告诉你家庞雨绢,这事儿不能完全怪你,我也有点私心呢!”泉小爷像有心事似的,什么也没说,挣脱了宝梳的手缓步往院外走去。
“泉小爷!”宝梳忽然叫住了他。
他转过身来,无精打采地问道:“干什么?”
宝梳冲他竖起了大拇指笑道:“你是爷们!纯的,比纯净水还纯!阮曲尘那混蛋压根儿就不配做你爹,你们俩纯度都不一样呢!没事儿,你能找着你爹的!”
“我爹死了。”
“呃?”宝梳愣了一下收回了手,“你爹死了?又是你家庞雨绢说的。”
“庞雨绢说,我爹真的已经死了。”
“泉小爷……”
泉小爷没再听宝梳说话,只是沮丧地转过头,慢慢地走出了院子。那孤单而寂寞的小身影看着让人有点心酸。怪不得今儿他的情绪这么低落,原来是因为知道自己爹真的已经死了……可能庞雨绢从前告诉过他,只是他自己不相信而已,又或者在庞雨绢身边出现的男人太少,阮曲尘算是频率最高的那个,所以他一直都错认为阮曲尘是他爹。
目送了泉小爷远去后,宝梳的心情像是受到了影响似的,忽然变得有些糟糕了。看着泉小爷离去时孤单的背影,想起这小小孩失落的表情,宝梳想到了自己,自己似乎比泉小爷还惨点,无父无母,毫无依靠,连个可以认作爹的男人都没有,只有个缠得她头大的狐狸。
“宝梳,吃过晚饭没?”海樱隔着篱笆问道。
“不吃了,睡觉去!”宝梳抱起账本和钱匣子摇头道。
“这么早就睡觉?躲被窝里想你家阮曲尘去了?”
“是啊,想他了,想他回来给我暖被窝,暖完再滚!”宝梳回了一句,便上楼去了。回到房间里,她把账本和钱匣子一扔,倒在*上就睡了。
兴许最近确实太累了,她一沾*就睡着了。朦胧中,她听见灵芝领着东玉回来了,还叫了她两声。她随便哼唧了几个字,然后又睡过去了。
第二次迷迷糊糊醒来时,是她觉得被窝里太热了。自从阮曲尘走了之后,宝梳这几晚都要睡很久才能把被窝睡热乎了,今晚像是忽然升温似的,热得她都要出汗了。她一脚把被子踹开了,嘴里咕叽了两下搂着香香的抱枕又睡了。
可过了没多久,她又觉得热了,又一脚把被子踹开了,还心烦地嘀咕了一声:“不许再爬回来了,被子!”第三次觉得热的时候,她像只生气了的小螃蟹,两只脚乱蹬了一通,把被子蹬得老远老远,这才四仰八叉地睡了。这次合上眼没多久,她大脑像被闪电击中了似的,忽然闪过一句话:“被子是怎么回来的呢?明明已经踹了两回了啊!这被子没有自动盖被那么高级的功能啊!难道是……”
一想到这儿,宝梳头脑瞬间无比地清醒,腾地就坐了起来,还没开口,旁边就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你到底还睡不睡?一整晚都在踢被子,你还是个孩子呢?睡相怎么能差成这样?”
“阮狐狸!”宝梳惊讶得脱口而出!虽然屋里黑洞洞的,可阮曲尘那声音化成灰她都听得出来!她下意识地往身边探手摸了一摸,正好摸到曲尘的手,忍不住使劲拍了一巴掌气呼呼地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你不是想我给你暖被窝吗?”
“呃?”
曲尘忽然将她拉进了怀里,她正想挣扎时,曲尘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先别吵了,有人上楼了。”
“有人?”她趴在曲尘怀里问道,“什么人?毛贼啊?胆儿也太大了,都偷到我头上来了!”
“别说话。”曲尘抚了抚她的背低声道。
她本来是不怎么信的,觉得会不会是这家伙在故意耍她,可当她转头往窗户那儿看去时,果真看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想骂曲尘的话全卡在了喉咙里,果然有人上楼了!会谁啊?半夜三更跑自家二楼上来做什么?梦游吗?
屋内忽然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沉寂,宝梳屏住呼吸死死地盯着房门口,黑黑的,看得不是很清楚,可借着外面的月光还是能隐约看见门被推开了,也可以想象那个偷偷摸摸上二楼的人一准已经溜进了房间里。她不由地一阵头皮发麻,紧紧地抓住了曲尘的肩头,双眼瞪得溜圆溜圆,像只匍匐的小夜猫做好了随时攻击的准备。
就在她神经紧绷的时候,屋外骤然亮起了灯!她下意识地拿手挡了挡眼睛,耳旁传来了侯安的声音:“还往哪儿跑啊?歇歇脚吧,陶远德!”
“陶远德?”宝梳一惊,连忙拿下了手,果真看见陶远德窘着一张脸,被侯安和冷杉堵在了房门口,在他背后上还别着把明晃晃的尖刀!她好不吃惊,从曲尘身上爬了起来,指着陶远德问道:“陶大叔,你跑我房里做什么?”
曲尘坐起了身,轻蔑地看着陶远德道:“我想应该不是来我媳妇聊天的吧!陶大叔,你可做得有些不仁义了。这半夜三更跑到我媳妇的房间里来,想干什么?”
陶远德有种形迹败露的窘迫和慌张感,缩着身子,惶恐地盯着曲尘道:“我……我就是……就是来……来偷点东西的!”
“偷东西还带把刀子?”侯安一脚踹在陶远德的屁股上,顺手抽出了那把尖刀扔在了桌上喝问。
“曲尘!”陶远德忙爬起来跪着哀求道,“我……我没什么恶意的……我就是……就是想来偷点东西……真的真的!念在都是同乡的份上,你放了我吧!我下回真的不敢了!”
“偷东西?”曲尘坐在*沿边上冲他冷冷一笑道,“你陶家是什么样的人家?虽比不上城里,但在这村里也算不错的了。单单茶垄子都有几十条,更别提其他果园药圃之类的了。你会穷到来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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