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

“我看你现在也不忙，我和你讲个故事吧！”扶了下眼镜，艾青调整了一下坐姿。

    原本和谐的气氛突然变得凝固起来，只有窗外的知了仍然不知趣的叫着。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的盯着对方，滴答滴答的时钟声在此刻显得略有一些诡异。

    “叮玲玲”一阵刺耳的铃声打破了眼前的僵局，原来是医院到了午饭的时间。

    “如果没什事情，那我先去吃饭了。”薛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解脱的神色，或许是因为站的太久，他向前走的时候差点摔了下去。

    “有一个善良活泼的女孩，和我一样是长青大学的学生。”当薛城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艾青站了起来，不急不缓地讲起了他的故事。

    薛城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背对着讲故事的人，一动不动，甚至可以说，是静止。

    “她应该有一个帅气上进的男朋友，他们的感情很好，我想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大学毕业后就应该结婚了。在一座小城，安静却又幸福的生活下去。”

    “听你这么说，他们的故事应该没这么简单吧。”魏城勉勉强强的挤出了一丝微笑。”

    艾青点了点头：“可是世事难料啊。”艾青点了点头，继续讲着他的故事：长青大学突然来了一群畜生。他们在晚上强奸了女孩，女孩受不了压力，没过多久就跳楼自杀了，那时，他穿着男孩送给她的红裙。”

    魏城的拳头死死的握着，空气中似乎都能听到骨节摩擦的声音。

    “接下去的故事，魏医生你来讲吧。”

    医生点了点头，缓缓的说道：“男孩不相信女孩会自杀，但警方给出的答案却又是那么的肯定，男孩不断的寻找证据为女孩昭雪，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女孩的遗物里找到了她的笔记本，男孩决定复仇，他要杀光这群灭绝人性的禽兽。”

    办公室中又陷入了一片寂静。

    “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过了很久，薛城突然点起了一根烟，问道。

    “一个内科医生的办公室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福尔马林味道？”

    “单单凭这点，是定不了我的罪的。”

    “徐杰是你要杀的最后一个人，艾青指了指身后的柜子：”他的头应该就在这里吧。”

    “如果你是我，你会这么做吗，我感觉的到，你不是一个温柔的人。”魏城说道。

    如果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或许所有人都会觉得薛城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也可能，他本来就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只是现实太过于残酷了。

    “我不知道，不过有句话你说的很对，他们该死！”艾青看了看对面的手术室，一个男孩刚刚出生，身旁的家人满是喜悦。

    “看来你终究还是赞同我的。”薛城淡淡地笑了一笑。

    “他的生命是上天赐予的，你不是天。”，艾青指了指眼前的婴儿，说道：“我们都不是天。”

    “可他们也不是那个孩子。”薛城反驳道。

    “可惩罚他们的不该是你，正义有时候可能会来得慢一些，但终究还是要来的。”

    薛城摇了摇头，说道：“也许是我错了吧，艾青，但我不后悔。”

    “而且，我也不相信正义。”薛城使劲的吸了一口手里的烟，意味深长地看了艾青一眼。

    “你会明白的，艾青。”这是薛城对艾青说的最后一句话。

    30分钟后，李响等人赶到了现场，在薛城身后的柜子里发现徐杰的人头。轰动一时的连环杀人案终于告破，小城又一次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