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下就非常高兴地说道,“呀,陈总你有心了。这不仅是陈酿,还是陈年的汾酒啊!”
原来,苏锦文去买的汾酒是通过关系搞到的,以前他朋友的父亲喜欢喝汾酒,就买了十几箱放到了地窖里面,结果后来他得了脑血栓,这白酒是贵贱不敢再喝了,儿子也不喝酒,这就留了下来。
苏锦文知道了这事儿,今天就跑过去跟他商量了一下,花了大价钱把这些存了足有十多年的陈酿汾酒买了下来,可谓是机会非常难得。
因为很多人都知道,市面上卖的这种所谓的陈酿酒,其实就是用一部分陈年老酒做引子而已,并不是整瓶酒都放了那么多年,但是这种陈年存放的老酒可就不一样了,当时就是陈酿打的底子,又放了十几年,口感就相当优秀了。
穆思远看到这种老酒,顿时喜形于色,这就让陈明洛对苏锦文说的穆思远喜欢喝酒什么的,有了一个比较直观的认识。
“老爸,注意身体,一天最多二两。”穆菲菲在一旁提醒道。
“陈年的陈酿,多喝点儿也没有问题。”穆思远倒是有些顾不得这样了,已经动手拧开了瓶盖,果然是酒香扑鼻,不是一般新酒所能够比拟。
菜是四凉四热,还准备了一个汤,除此之外也弄了一下自己腌制的泡菜作为点缀,看起来很有食欲。
大家动开了筷子之后,陈明洛就赞赏道,“伯母做的菜果然很有水平。”
穆思远老伴儿就笑着说道,“我可做不了这么多,都是我家菲菲做的,她以前对烹饪比较感兴趣,大学的时候还专门报了个学习班学了一阵子,怎么样,还觉得能行?”
“相当能行。”陈明洛回答道。
家宴最大的特点就是比较随便,什么话都比较好说。
穆思远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细细地品咂那陈年老酒,有些自得其乐的意思,让陈明洛觉得有些莫不着头脑,不知道他喊自己过来吃饭的目的何在,难道说真的就是为了吃饭而吃饭?
穆思远的老伴儿就不一样了,嘴里面不停地跟陈明洛聊着,基本上每句话都能够跟自己女儿套上,弄得陈明洛很有点儿不好意思,怀疑老太太是不是相中自己了?
可惜的是,自己现在可是名草有主儿,身边儿的女人也已经很多了,倒是不可能再勾三搭四,尤其是这种正儿八经地见家长的,那就更不能沾上,否则的话,将来会出大麻烦的。
不过陈明洛也注意到,虽然老太太是比较热衷于推销自己的女儿,但是穆菲菲就未必像她母亲那样积极,可以看得出来,虽然她也是面带微笑,但是总还是透露出一种不以为然的样子,显然对于陈明洛并没有什么兴趣。
这一点也让陈明洛认识到,眼前这个女孩子是比较有主见的,性格应该正如同自己所判断的那样比较独立而且有自己的主意,别人想要影响她的决定,将会是非常困难的。
直到吃完了饭,大家重新坐回到沙发上之后,穆思远看着老伴儿和女儿都去厨房收拾的时候,才对陈明洛说道,“今天请陈总吃饭,主要是想表达一下心中的谢意。”
陈明洛笑了一下,正要说两句客气话,穆思远就摆手打断了他,接着说道,“不是说感谢你上次来看我,说实话,当时你送过来的那些礼物太贵重了,我也没敢自己留下来,厂子外面有几家专门回收礼品的,我把这些东西都给变现了,得到的几万块钱都在前一阵子发给困难职工了。”
“哦,穆总真是有心人——”陈明洛听了也是愣了一下,没想到老头儿居然还会玩这一手儿,真是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难怪自己当时在拿到国安的资料之后,就没有在经济上找到关于穆思远的什么把柄,敢情人家确实是比较清廉的,不是装出来的。
“我之所以感谢你,主要是因为你过来之后,确实为阳朔重机的职工们做了很多实际的工作——”穆思远对陈明洛说道,“我从开始参加工作就来到了阳朔重机,几十年下来,感觉再也无法同厂子分开了。可是到老了,企业眼看着情况越来越糟,我这心里面也是很急的,总不能看着企业就毁在我手里吧?”
陈明洛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能够理解。
穆思远又说道,“前几天,就是年前,我去看望了自己进厂子时候的师傅,他就把我给训了一顿,说我这些年有些糊涂了,没有放手让年轻人去开展工作,所以阳朔重机才会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我回来之后,也反省了一阵子,就觉得我师傅的话确实没错儿,我确实成了阻碍阳朔重机发展的反面人物了。”
“这话,却是从何说起——”陈明洛听了,也不由得苦笑一声道,却是不肯发表什么意见。
虽然说他也很认同穆思远的师傅的话,认为现在穆思远确实是阻碍阳朔重机发展的因素之一,但是并不认为这话应该由自己说出来,毕竟正厅级的企业老总的去留问题,那是相当复杂的。
“我确实是认真反省过这几年的工作——”穆思远倒是有点儿一根筋起来,“我师傅说的没错儿,现在是一个高速发展的新时代,什么都在变革之中,但是像我们这样的年龄,接受能力已经减弱了,对于很多新事物也看不惯,这就导致了新老之间的矛盾。远的不说,我家丫头的很多看法,我就经常看不惯,要跟她争论很久。最近看了我师傅之后,他的话让我有所感悟,确实,当初我当学徒的时候,也有很多事情是看不惯我师傅他们那一辈人的,现在天理循环,轮到我们被人质疑了,那也是理所应当。”
“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历史任务,完成了之后就算是功德圆满了——”对此,陈明洛谨慎地表示道。
两个人正在交流的时候,就听到外满的防盗门被捶得砰砰响,却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大的力气,这么大的胆气,居然敢这么砸穆思远家的大门?
穆思远也有些愕然地看了陈明洛一眼,觉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