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衣衫便已被烤干,又过得一会儿,脸上的红潮方才退却,现出了原来的老白之色。
过了半晌,华清木缓缓站起,轻轻一跨,人已站在了池边华清林的身旁,叹道:“越往下潜水温越高,我只潜下大约二三十丈便受不住那赤热,不得不返回,真不知那小子如何受得了。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说着脸上露出了戚然之情。
“唉,看来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了。”华清林亦叹道。
“水面没有动静了,也不知这小子是生是死?”两位老人紧张的看着水池,约过得一个时辰之后,看到已趋于平静的水面,喃喃道,脸上尽是忧虑之色。
又过了几个时辰,水面未再发生任何变化,两人对于寒晓生还的寄望也越来越小。
两天过去了,两人对寒晓生还的可能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在第二天时,华家的男人们都聚到了寒冰玄阳室中。由于池边温度太高,他们只好站离水池三四丈之外,焦急地等待着。
到第二天傍晚之时,华灵云经受不住对寒晓的担心忧虑之情,亦拖着产后虚弱的身体跑了上来。看到室中情景,这个天仙般的玉人儿不禁跪在地上号然大哭起来,哭声惨然。众人无不深感悲戚。
哭罢,她站了起来,伸手一拭脸上的泪水,转身返回石屋,抱着寒长思呆然而坐,目光呆滞,一言不发。小家伙似乎也感受到了母亲的悲伤之情,竟然也不哭不闹,睁着大眼睛不时的望着她的妈妈,乖得不得了。
到了第三天,华家所有的人都完全绝望了,他们都知道,寒晓此去定然已是十死无生,只怕连尸骨都已沉在了这深不知几何的地底水下,一个年轻有为的青年,一个前途无量的京国扶圣王,竟然为了他们华家几百年的梦想献出了他的生命。
所有的华家男人,除了华清木、华清林两位老人之外,全都对着水池跪了下去,男儿们的泪水亦竟淆然而落,寒冰玄阳室中一片悲戚,华清木、华清林两人也象是一下子老了十岁,脸上露出了苍桑之色。
到了第四天时,华家两位硕果仅存的老人对望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各自之意:“完了,这小子一定葬身池底了,还有没有必要再等下去?”
回头看了一眼室中犹自跪在冰冷的地上的十名华家男丁,华清木暗叹一声,说道:“大家都起来吧,寒公子大概是没有生还之望了。”
其实谁都知道这个结果,只是没有一个人愿去承认这个近乎事实的事实,所以一直没有一个人说出来。此时从华清木的口中说出,大家又是一片凄然。
华家男人已经在地上跪了两天一夜,所有的人脚都麻木了。但是这些身体上的麻木相比他们的心痛而言,却已没有任何的意义。十人不约而同地对着水池拜了三拜,这才缓缓地站了起来。仿似没有感觉到脚上的麻木。对着华清木两人行了一礼,转身缓缓退出。
华清林回望平静的水池,心里凄然,暗道:“小子,你为什么要那样呈强呢?我华家人就是没有那天地至宝也还能活得下去,至多是不入尘世。但是你却为此而付出了生命。我华家欠你的,几世才还得清啊!”
这个昔日在武林中名动一时的老人,此时亦不禁再次淌下了泪水。
微微一叹,便欲转身离去,眼睛又扫了水池一眼,突然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大叫道:“大哥,水面又有动静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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