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目送着苏雪出门的目光,齐刷刷地便落到了邹桐艳身上,先前因着苏雪的话而对她产生的一点反感顿时烟消云散,不少人都点头称好。
好好的一场婚宴,被丈夫先夫人的孩子如此闹场,竟还能做到如此大度。果然不愧是出自吏部尚书府的人,果然不愧是邹大人教养出来的女儿。有女如此,有妻如此,苏文成当真是有福了。
果然是个两面三刀的厉害货,只这一瞬,便扭转印象将众人的赞赏收入囊中,佩服!佩服!
苏雪也同样在心里赞叹了一句,却是眨巴着大眼睛带着几分懵懂又带着几分了然的神情,一副小大人的口吻笑道:“怪不得大家都说邹大人胸怀宽广任人唯用不循私情,教养出来的女儿也是大度得体的呢,果真是这样。”
任人唯用,不循私情?
厅内再次一静,苏文成脸色一变,一口气再次被堵在心口,却见苏雪一脸夸了人等着讨赏的模样,更觉得心头气血翻涌。
她还是个诸事不懂的小孩,定然是信口胡言,定然是信口胡言!
苏文成强咽下喉头的腥味,自我安慰地压下冲天怒火,勉强噙了笑脸招呼着宾客重新坐下饮宴,热闹的氛围再次升起。却谁也没有发现,扶着邹桐艳入新房的其中一个丫环,转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且说苏雪和绿然一出院子,便加快脚步往紫芸阁而去,却不及走到,便见一婆子追了上来将她们拦住:“老夫人说了,娘子既如此急,不若现在就动身吧。至于换洗衣物什么的,老奴已叫了人替你去收拾了。”
“可是我们……”绿然话未出口,便被婆子截断,“没什么可是的,成全娘子孝心要紧,你难道还想耽搁娘子吗?再说了,你们回屋子里难道不是收拾换洗衣服,而是另有所图?”
绿然顿时被噎住,苏雪动了动唇,扯起一抹冷笑,上前一步将绿然拉住:“妈妈说笑了,那本来就是我的屋子,便是拿出任何一件东西,也算不得另有所图吧?何况我本就是去祖宅替母守孝,除了几件素净的衣服,自然也用不着其它的东西了。既然妈妈都已经叫了人替我们收拾,我们自然巴不得现在就动身。”
说完,她拉着绿然径直转了个方向,向着苏府大门而去,只给那婆子留下一个冷然的矮小背影。
那婆子夫家姓李,人称李乐家的,乃是苏府里年头最长的粗使婆子。
她冲着苏雪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嘲讽道:“呸,不过是个傻子,好好的京城大院不待,偏要去那偏远苦不拉叽无人照看的祖宅,难不成你以为会有好果子吃?莫要连累了老娘跟着长途跋涉一路奔波。”
“早知如此我就该把屋子里的东西都事先顺出来。”绿然恨得直咬牙,随在苏雪后面低声嘀咕。
害死二夫人,如今又如此虐待二娘子,她算是彻彻底底地见识到苏家人的绝情与无耻了。在府里尚且如此,这一路上还想他们善待娘子,怕也是不可能了。
苏雪听在耳内却是笑了笑:“就是早告诉你又如何?那屋子里的东西都是登记在册的,大夫人猴精似的人,能由着你偷偷拿走?怕是不等你拿着走出院子,那盯着的眼线已经跑去通风报信,再不等走出苏府,东西已被缴了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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