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回到凝香阁猛灌了几口茶,心里憋闷的慌,原本这好事是她女儿的,却无端让庆锦馨捡了便宜,又想到庆锦莹很有可能怀了孕,更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想到这,忙把秋菊招到跟前。
“快去让大小姐过来,就说我有要事和她商量,让她赶紧过来。”
“是!夫人。”
秋菊忙不迭应了,福声退了下去,赵氏闭目养神,刚想歇息一会,徐妈妈拿着一本账簿走进来,行了礼便急急说:“夫人,方才奴婢核对账簿时,发现了一些问题。”说着就把账簿递给赵氏。
赵氏接过来看,账簿上被红笔圈过的地方正是有问题之处,上面记载着五月初十,有一批绸缎售出价格为五千两白银,可算来算去只有一千两,这些天忙,赵氏也没多留意账簿,更没派人清点仓库,这种事从来没发生过。
看到这,赵氏一阵头疼,徐妈妈忙躬身道:“这绸缎庄的掌柜的名陈水光,老实巴交的一个人,他媳妇正是三小姐房里的管事妈妈许妈妈,咱们府里的车夫小陈便是陈掌柜的的侄子。”
赵氏闻言,点头沉思,陈掌柜跟着她有好些年头了,虽不是从娘家带过来的人,却也一直忠心耿耿,他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
想到这,赵氏对徐妈妈说:“你现在就去绸缎庄请陈掌柜过来,立刻去。”
“奴婢这就去。”
徐妈妈也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眉头紧锁退了出去。
庆锦莹因冯氏之前辱骂她,心生怨怼,打算来冯氏的百合堂寻晦气,未防有人瞧见,故此准备从后门进去,刚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却听到让她做梦也想不出来的话。
冯氏:“这个董妈妈还真是贪财,我已经给了她一千两封口费,她竟还想着从我这里要银两,果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
冯氏说到一半突然朝外看了看,庆锦莹赶紧身子一缩,躲在了门外,冯氏很精明,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九香替冯氏捏着肩膀,欲言又止,忍了片刻,还是道:“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您就不该让董妈妈来教九小姐,结果反倒坏了事,夫人的心思您不是不了解,她怎么可能让您讨了好去,如今是银子也花了,事也没办成,反倒是自个心里落了不痛快,成天担惊受怕的。”
“这倒是小事。”冯氏叹气,“我只是在想这个窟窿该怎么补上!实在没法子只好让你去一趟冯府,我只能厚着脸皮问母亲要点了。”
“三奶奶说的是,还有六安那事,他人已经到了忻城,方才有人替他传了个口信,让您别挂心,他也不会在忻城久待,这事谁都不会知道。”九香俯在冯氏耳边说。
后面这一段庆锦莹没有听得真切,侧耳听了会,里面没了动静,只听得呼呼的风声。
庆锦莹纳闷,什么一千两?封口费?这冯氏到底在搞什么鬼?董妈妈不会是南春香的那一位吧?想到这,庆锦莹的脸上满是惊惧,这冯氏请董妈妈教锦卉什么?难不成?想到庆锦馨的自缢,她不禁打了个寒噤,小心翼翼抬脚离去。
翠林苑,刘氏刚从东菊轩回来,庆锦静已然醒了,只是身子还很虚弱,需要将养一些日子,喝了碗茶,刘氏和刘妈妈说着体己话。
“多亏了瑟儿,要不是她,静儿这条命就算是交代了。”刘氏笑着抹眼泪。
“大奶奶可别哭了,从昨儿到现在您就哭个没停,可得仔细着眼睛,二小姐吉人天相自然有贵人相助,等她好了,您让二小姐亲自去给七小姐道谢,现如今您就好生修养,您最近的身子也不好,别动不动伤春悲秋,这不好。”刘妈妈劝道。
“说起瑟儿,她如今刚回来。”刘氏一双眼睛明亮出尘看向刘妈妈,“二弟妹也真是,许妈妈原是瑟儿房里的管事妈妈,玉儿房里本就有个主事的新妈妈,还非听别人嚼舌根把许妈妈安排给玉儿,瑟儿这边连个照看的人都没有,她房里的丫头也就丽水最大,从前也只是个二等丫鬟,哪里管过事。”
“大奶奶要是心疼七小姐,您给她挑两个精明能干的丫头送过去,想必夫人也不会说什么,出了二小姐这档子事,夫人心里怕是正内疚,想着怎么弥补呢。”
刘氏无奈摇了摇头,“你是还不了解她吗?在府里这些年看也看明白了,内疚怎么可能有,就算有,也只是一时而已,我要真送了丫头过去,指不定心里怎么想我,还不如以后明里外里帮着瑟儿说些好话来的实在。”
刘妈妈默默点头,心里却一直有个疑问,如今提起了,自然随着刘氏的话接下去。
“大奶奶思虑的极是,只是奴婢有些奇怪,七小姐何时会医术了?夫人心思深沉,本该有所询问的,却未询问七小姐,怕是事情多了给忘了,奴婢却觉得这是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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