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还在南春香的宛若,猛然挣开秋菊的手,连连退了几步。
“母亲,请恕孩儿不孝了。”
赵氏连大喊,“秋菊,拦住二公子。”
“是!”
秋菊上去就想抓庆锦潇,庆锦潇哪会让她抓到,一溜烟冲到了府门外,突然一阵狂风暴雨倾盆而下,庆雨见二公子如饿狼扑食一般冲了出来,吓了他一跳,连跳开两步躲闪,刚想说什么,庆锦潇顿时消失在雨幕中。
“快拦住二公子。”
秋菊的声音传来,庆生也反应过来,看了眼声势浩大的大雨,忙转头上前问,“秋菊,二公子怎么了?刚才我看见他不要命的冲了出去。”
秋菊气喘吁吁哎呀了一声,一拍自个的头,满目愁容看了眼雨幕,不甘心的回转头,雨下的这么大,想追也追不了啊。
赵氏也知道追不了,听到秋菊禀报之后,立刻晕倒了,秋菊忙招呼凝香阁的小丫鬟一起把赵氏扶上了床。
庆府,立刻都知道发生了何事,刘氏虽气恼赵氏的霸道,不留情面,可还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冯氏装腔作势了一番,也紧随其后,锦瑟自然也来了,其她庆府的小姐们都来了,唯独不见她那个二姐庆锦静。
下这么大的雨,大家正想冒雨去请大夫,赵氏没过片刻便苏醒过来,唉声叹气了一番,所有人都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刘氏在一旁安慰赵氏,一边掉眼泪,她心里其实还是怨恨赵氏的,自己的侄子那么好,和静儿如此般配,好好的却要将他们拆散。
冯氏心里冷笑,脸上却一副同情的样子,“二嫂,您别担心锦潇,他呀就是让您给宠坏了,要是您以前不事事依着他,任由他在青楼里鬼混,也不至于非得娶什么青楼女子。”
冯氏这回算是扬眉吐气了,想当初,她男人想把宛若弄进庆府时可是挨了赵氏好大一通教训,如今也算是现世报,报应到她儿子头上了。
“你少说两句,二弟妹如今都这样了,你嘴下还是留点德。”刘氏不满看了眼冯氏。
冯氏才不惧刘氏,立刻顶上去,“我说什么了我?我这也是为二嫂好!她要肯好好管教锦潇,锦潇怎么会去那种地方鬼混,还不是大小姐房里的丫头坏事,成日里想着飞上枝头,要不然咱们二公子也不会一赌气出去外面沾染这些花花事。”
赵氏气的拍了拍床榻,冯氏立刻禁了声,正在尴尬间,珊瑚一阵风跑进来哭着扑倒在地,“夫人,大奶奶,二小姐悬梁自尽了。”
赵氏闻言还没怎么滴,刘氏像是受了刺激,立刻站起身,上前将珊瑚的胳膊死死握住,眼睛睁得老大,“你说什么?”
刚问完,刘氏立刻回过神,凄厉的喊了声:“静儿。”顿时晕了过去。
又是一番抢救,赵氏宁人将刘氏抬回翠林苑,然后让人赶紧去东菊轩,好一通忙乎下来,赵氏才又仔细问珊瑚,珊瑚啜泣的将原委道来。
原来,庆锦静回来后就不怎么说话,一个人闷在房里,珊瑚不放心,到了快吃晌午饭了,珊瑚叫门没人应,她便知道事情不好,可她又撞不开门,只好扒着门窗看,这一看可把她吓坏了,二小姐竟然悬梁了。
赵氏也知道自己过分了,刘氏可就这一个宝贝女儿,要是锦静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心里过意不去不说,恐怕刘氏会记恨她一辈子。
眼下这种情况已经顾不上下雨不下雨了,大夫立刻得请过来,这种倒霉的差事就落到庆雨头上了,庆雨倒是没什么怨言,只是庆锦静就没那么幸运了。
赵氏也不顾病体,强撑着去了东菊轩,一群人从凝香阁浩浩荡荡都来到东菊轩,庆锦静紧闭双眸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面如白纸,嘴唇泛白,没有一点血丝,看到这,赵氏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刚转过头,却看见刘氏直勾勾的眼神,吓得她赶紧避开,刘氏扑倒女儿的床边失声痛哭。
“静儿,你不要想不开,母亲说过会替你想办法的,你为什么要上吊啊?”
刘氏一哭,满屋子的人也跟着噤若寒蝉,锦瑟不免心中感慨,以前的人心理承受能力真是差,不就是进个宫吗?至于上吊?就算她再怎么不愿意也不能以死明志吧?要是真死了,那刘家那个公子可不得伤心死,多不划算。
锦瑟默默看着,没有说一句话,现下不是她一个庶女该说话的时候,还是少说话,庆府其她小姐心思各不同,庆锦玉惊诧,庆锦茹偷笑,庆锦馨沉默。
很快,大夫便来了,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那人浑身湿透,来不及更换衣裳,放下他那个医药箱,翻了翻庆锦静的眼皮,随即摇了摇头。
“怎么样?大夫?我女儿还有救对吗?”刘氏紧张询问。
“小姐身子本来就弱,如今...唉!我还是开两副药,能不能醒来看她的造化了。”
“那您赶紧的。”
刘氏忙把银两塞给老者,老者忙用手臂挡住。“夫人莫急,如若治不好,我是不会收的。”
刘氏无奈的收回银子,怔怔的看着老者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