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他心里微微一沉,连忙截住大夫的话,“损伤的厉害,是什么意思?”
“太太的身子,怕是痛的很,故此会眉头紧锁。”
“凡是病人,都在晚间过世,这差不多都是如此的,”薛蟠直接了当的说道,“两位供奉,觉得姑太太的身子,还有几日?”
两个人对视一眼,见到薛蟠如此了解,就知道他必然了解其中之内情,知道内情的人,大夫也敢明说一些,年纪稍微大些,头发花白的大夫低声说道,“太太原本身子弱,又素来多思,加上今日受了大刺激,只怕是……就是今天晚上了。”
薛蟠点点头,转过头吩咐王嬷嬷,“把我车上的那个紫檀木盒子拿进来。”
王嬷嬷领命而去,薛蟠见到室内到处都是慌慌张张的,林如海显然心神已乱,不知道绸缪预备,家里头也缺一个主心骨,他暗叹一声,这事儿只好自己个承担起来了,他对着两位大夫点点头,“两位大人斟酌着用药吧,我带了上好的福寿膏来,姑太太既然是身子疼的很,用一些这个,倒也可以。”
“福寿膏?若是有此物,必然是极好的,”大夫连忙说道,“此物在海内禁用,我们都是难寻的。”
薛蟠转过头,咳嗽一声,“大家都散去吧,”他对着满室的仆妇丫鬟说道,“都出去,预备好各式各样的东西,叫人去看姑娘,时刻准备着及时请姑娘过来。太太还在昏睡之中,人若是太多,反而让太太更加不稳。”
为首的仆妇见到林如海并无反应,于是只好带着人退出了里间,到了正厅上,对着薛蟠说道:“衣裳布匹都预备好了……”
“这些事儿先不必说,”薛蟠伸手止住了仆妇的禀告,“姑太太人虽然昏着,只怕神智还清楚的,外头这些话,她若是听到了必然更难过,嬷嬷是家里头的老人了,只怕这时候太过于关心姑太太,乱了方寸,有些事儿,暗暗的做,不必说出来了。”
这仆妇的确是贾夫人从荣国府里头带出来的陪嫁,听到薛蟠这样给自己转圜,不丢自己的面子,心下十分感激,“是,是!我们都听薛大爷的。”
“留丫鬟两个在此伺候茶水汤药就是,”薛蟠摇摇头,“请大家都出去吧。”
仆妇们都退了出去,只是留下贾夫人的两个大丫鬟竹童和松子两人伺候,薛蟠打发了这些闲杂人等,转过头来,见到林如海依旧呆呆坐在床前,心里不免一叹,嘴里却还不能说丧气话,鼓励着林如海道,“世伯,姑太太的身子还没很坏,大夫说了,虽然是脉象急促,却是没有大碍,还请世伯宽心,”他又把刚才的一番话说了一遍,“姑太太虽然昏迷着,可神智未失,这情绪是会互相影响的,若是世伯太过于伤心,姑太太一定感觉的到。”
这一番话劝人倒是新鲜别致,林如海从浩然愁绪之中抽出了神智,对着薛蟠点点头,“我今日神智已乱,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所幸有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