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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静了下来,一旁正在博弈的舒祺和赵牧也停下了动作,围了过来,听长安君和赵括议兵。
“两百年前,吴孙子便曾经说过: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
“如今更是如此,正如我父亲与齐国安平君所说的,当今之世,天下分为战国七,各国必负十万、二十万之众才足以对敌疆场。既然打仗耗费如此之大,因此,军队作战就要求速胜,如果拖得太久则军队必然疲惫,挫失锐气。长期在外作战还将导致国内财用不足,百姓疲乏,其他诸侯必定趁火打劫。如此一来,即使足智多谋之士也无良策来挽救危亡了。是故,战争旷日持久而有利于国家的事,括从来就没听说过!高明的将帅,都会力求速胜,哪怕是拙劣的速胜,也好过取巧的久持!”
洋洋洒洒说完《吴孙子兵法》里的这套理论后,赵括得意地说道:“是故,兵贵胜,不贵久,倘若真如长安君所说,我帅军在上党山地河谷之地与敌决胜,我当尽起大军出击,一举破之,绝不拖延!”
赵括越说越兴奋,仿佛那千军万马真的在他的指挥下,便轻而易举地击败了敌人,然而明月却越听心越沉,总觉得赵括在走向一条不归路。
于是他打断赵括的妄想道:“且慢,两军实力相当,族兄纵然驱使大军进攻,又有何把握战胜呢?倘若被敌所败,困于死地,军覆于外,岂不是比久战更糟?”
赵括却毫不犹豫,昂起头,大声说道:“长安君此言差矣,你方才也说了,战场是在上党山川河谷之地,道远险狭,如此形势,与阏与之战颇为相似,当采取相近手段。”
“阏与之战?”明月有些明白了,这是赵奢的得意之作。
只见赵括用食指蘸了点水,在案几上画起了地图来,动作飞快,可见不知曾经描绘过多少回了。
很快,一副赵国、韩国的简略地图就宣告完成,赵括戳着韩国以西的秦国河东郡说道:“四年前,秦王以赵国不履行交换城邑的协议为由,派中更胡阳率军,自西向东横穿韩国上党郡,攻我要地阏与。”
“阏与位于漳水上游山地,距东南方向的邯郸三百余里,是邯郸西北部的一道险关。”
“当时,先王分别召见了廉颇和乐乘,问要如何救援阏与。廉颇回答说,阏与道路遥远,地势险峻而狭长,急切间难救。稳妥点是要先稳守武安城,再作打算。嘿,老将军平日里但凡有赏赐,都争强好胜,遇到要死战时却退缩了。”
在提及廉颇时,赵括言语中带着一丝轻蔑不屑的语气,可见对这位与父亲齐名的老将,他并不佩服,甚至视之为无胆庸碌之辈。
“同时,乐乘虽是已死的望诸君乐毅之族人,但面临此战,也和廉颇一样无胆去救,毕竟对手可是秦军,百战百胜的秦军!”
在踩了廉颇和乐乘一脸,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后,赵括又神往地说道:“最后,先王又向我父亲问计,父亲答,阏与乃邯郸西门户,一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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