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真心,脚下一个趔趄,连呼吸都急促起来,那不正是夜皓清陪她在酒楼喝酒的那天那晚上吗,浑身是血,浑身是血……云惜颜脑子里只有这几个字不停的回响,在她酒醉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陆总管虽没有直说,但他的意思她怎么会不懂。难道夜皓宇真的对夜皓清动手了吗?
怪不得那天拾夏说,是夜皓宇带她回去的,怪不得从那天起她就被夜皓宇关了起来,不准出府,怪不得陆总管会不要命的这样阻止自己。
“夜皓清呢,夜皓清呢?”云惜颜突然疯狂的大声问道,她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他会一直闭门谢客,为什么她在府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都不曾出现,他竟然伤重至此吗?
陆总管没有回答,云惜颜不再问他,不顾一切的跑向后院,挨个屋子的寻找。看着她疯狂的样子,陆总管终是没有再阻止她。
不知道找了多少屋子,当云惜颜掀开眼前的这道门帘,闻到屋子里浓重的药味后,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汹涌而下。
床上的夜皓宇,脸色惨白,紧闭着双眼,睡梦中仍然微蹙的眉头,似乎在诉说着身上的伤痛。床前的桌子上还放着刚换下不久,染满血迹的绷带。
云惜颜一下跌坐在床前,仿佛连每一个呼吸都变的疼痛起来。颤抖着伸出手想抚上他苍白的脸颊,却又怕弄疼了他,惊醒了他。
“殿下身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每天换药的时候是最痛苦的,他总是用作画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这些都是殿下这半个月以来所画。”陆总管跟在她身后进门,从桌子上拿起一卷画纸,交给了云惜颜,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出了房门。
云惜颜打开那一卷画纸,每一张都是同一个女子,同一个姿势,那女子静静的站在窗前,窗外是纷纷扬扬的大雪,几朵雪花飘落在她伸出窗外的手上,忧伤的眼神不知看向何方。那画里的女子是她,云惜颜看着手中的一张张画卷又哭又笑。
夜皓清的心意,她一直都明白,只是她更清楚,自己终有一天要离开,与其离开时彼此痛苦,不如从来没有开始过。无论是夜皓宇也好,夜皓清也好,这个世界没有人会是自己的归宿,自己终究不属于这里。
所以她一直选择逃避,可是,当她听到陆总管那些话,看到夜皓清的付出,和那一张张画里的执着,她知道,她坚定不移要回家的动摇了。她不知道在这个因为夺嫡已经到来的乱世里,他们的以后会怎样,但是此刻,面对这份沉默而炙热的感情,她没有办法再逃避。
看着夜皓清好看而安静的睡颜,云惜颜伸手轻轻抚平他微蹙的眉头,然后小心翼翼的拉过他的手,十指紧握,喃喃说道,“傻瓜”
夜已深,云惜颜就这样守在床前,不知道何时进入了梦乡。只是在睡梦中,仍不忘紧紧的拉着那只从以第一次见面起就走进她心底的手。
待她呼吸渐渐平稳后,床上的夜皓清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