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儿……”染倾城偎在她怀里,子凌等人早已自发地活动,打扫战场的打扫战场,修船的修船,验尸的验尸,疗伤的疗伤,任由他们二人述着话。
再担心,没有船也回不去,再难过,也不能让他们二人今晚的努力付诸东流,再悲伤,也不能放弃走下去的路。
安德烈吃下杜沐喂过来的白虎归心丸,静静地看着不远处那一对,听着仇星落说的话,轻笑,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向杜沐倾诉,“染倾城曾经来找过我,他说,如果他走了,让我务必照顾好仇星落。”
“那晚他来托孤,我很高兴,我以为自己有机会,可是,仇星落,她不给我机会。”
杜沐看着一脸苦寂的老友,为这一夜他几乎耗尽自己二十年的功力,更几次差点没命,他想说不值,可是看着仇星落和染倾城,这样的话他又说不出口,染倾城倒下的一瞬间,仇星落接住了染倾城的同时,也冲安德烈心口射了一针。不用说应该是托鲁斯调配液,所以安德烈此刻才能安然坐在这里对自己倾诉。这个女人……很不一样。
“是你出现的太晚了。”杜沐只能如此安慰。
安德烈不语,看着泪流满面却仍带着微笑的仇星落,温润的面颊滑下一滴泪来。
“落儿……”染倾城的双瞳渐渐失了血色,竟恢复了普通人的颜色,赤色不见,眼底的深情那样明显,他有些愧疚却没有迟疑,“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以前没有勇气,怕说了你从此再也不要我了。现在我说了……不怕落儿不要我了。”
“落儿,还记得华绝么?”
“记得。”仇星落抱着他的头,点点头,唇角扬起一抹笑,眼角滑落一滴泪,落在他的脸上,蜿蜒滑过滑尖,落到他的唇边,微咸,略有苦涩。
“很讨厌他吧。”染倾城冲她扯出一个笑意,唇角又溢出几分血来。仇星落伸手替他擦了擦,点点头,“嗯!很讨厌。”
她记得他在萧肃的地下实验室是怎么害自己的,更记得怎么骗自己去偷冰玉莲花的……那个狡猾、不可一世、自以为是的男人,她当然讨厌,可是……讨厌……
“其实,我就是华绝。”染倾城苦笑,原本紧紧盯着她的两眼微微瞟了开去,再也不敢看她,生怕从她眼里看到嫌弃,看到愤恨,看到被欺骗的愤怒。谁是耳边却响起了一声轻笑,那声音那样温软带着绵绵的宠溺,“我知道。”
“从后来华绝再也不曾出现过,我就开始猜测过。”
“后来从密林回来,你昏迷时我发现了华绝的黑竹剑。子母剑的剑架是机关,可以打开半面墙壁,里面放着黑竹剑,我看见过。”
看着怀里的人半闭着眼,眼角半挂着血泪,满足睡去的神情,仇星落越说越轻。
“倾城,这些都是小事,跟你的性命比起来,这些都太微不足道。即便我们的开始只不过是互相利用,可是现在,我们真心相爱却是事实……”
一年之后……
华夏陵园,一坐墓碑之前站着两道如松般挺拔的身影,俊美倾城的男人怀里揽着秀美清丽的女子,一阵风吹来,女子紧了紧手臂,露出怀里一张小小的娃娃脸来。
“妈妈,我现在用你的眼睛看世界,很美,很安宁。我有听你的话,很幸福。”男人开口,清清冷冷的声音似珠玉落船,沁人心脾。
“妈妈,宝宝现在很健康,没有倾城的血毒,您放心。我也有听你的话,很幸福。”女人开口,如出一辙的清冷之声,只比男声清丽些许,语气之中满足恬淡。
“妈妈,我们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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