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秦如晨看了那丫头一眼,见她眉眼看去确实楚楚可怜,左右脸颊肿得像个馒头,便道:“你是哪个宫里的?”
小宫女扑通跪下,冲着秦如晨连连叩头:“奴婢拜见皇后娘娘,奴婢是和熙宫的。”
“和熙宫?”秦如晨默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原来是景太妃宫里的。”
“是。”小宫女点头:“自从太皇上殁后,景太妃的心情一直很糟糕,动辄拿奴婢们出气,奴婢们不敢辩驳,只能忍着。”
“是吗?”秦如晨歪着头儿——从前她虽是太子妃,但却极少在宫里走动,现在虽说是一宫之主,但对于太妃们宫中之事,倒也不便过问。
“娘娘,您看这——”碧婷细观秦如晨的脸色,正想着要不要替小宫女讨个情儿,殿外突兀传来一声长唱:“皇上驾到!”
秦如晨赶紧站起来,下了丹墀,见戚庭华进殿,便侧身施礼。
戚庭华伸手从蔡永端来的漆盘里拿起条锦帕,细细地拭了手,这才仔细地看秦如晨脸色:“今儿倒不错,看起来是好了很多。”
“多谢皇上挂怀。”秦如晨再次蹲身行礼,却已被戚庭华搀起:“你我夫妻之间,不必如此拘礼,再则,你身上还有孕呢。”
待秦如晨起了身,戚庭华才有功夫看殿中情形:“这怎么回事?”
秦如晨因把小宫女的事说了,戚庭华的脸色便阴沉下来:“有的时候,我真地,看不懂人心。”
“庭华?”
“是不是对那些处于弱势的人,他们都习惯了嘲讽,习惯了践踏,习惯了看人脸色,习惯了……”
“庭华。”秦如晨蓦地站起身来,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你,你不要这样。”
戚庭华目光微凝,深吸一口气,半晌才把她的手拿开:“晨儿你不要难过,我只是,一时无法控制自己。”
“庭华?”
“我一直都不相信,”戚庭华看着她,微微地笑:“不相信这人世间,有真正清纯的感情——人心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存在着利用,存在着,种种的勾心斗角,人们经常会为了利益,去做一些他们并不想做的事,把道义放在两旁,利字摆在中间,就像当年,他们对我母妃……”
“庭华!”不等他把话说完,秦如晨已经冲过去,紧紧地把他抱住。
那深宫里发生的种种往事,是他心里最痛的伤。
刻骨铭心。
“你先下去罢。”秦如晨怕他发作,于是令碧婷领着小宫女退出去,自己好好劝解戚庭华:“你何故如此生气?自己身上也不太好,现在又来这般发作?”
“这皇宫里,有时候沉闷得就像一块大石头,不,是一座囚牢。”
“以前或许是,但现在不是了。”秦如晨细细地替他整理着衣衫:“现在有你,有我,我们会让整个皇宫完全不一样。”
“是啊。”戚庭华点头,握紧秦如晨的手:“如你所言,以后,都会不一样。”
两人互拥着回到屋子里,秦如晨先将手伸进被子里,细细地摸了许久,因转头对戚庭华笑道:“幸而炕烧过了,很暖和,你快进去躺着。”
戚庭华脱掉披风,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没一会儿便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秦如晨守在一旁,痴痴地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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