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开一张宣纸,凌空挥笔,很快画就一张草图,然后提笔凝思。
普陀寺离皇宫三十余里,但香客云集,倘若自己想来一招引蛇出洞,最好的办法就是——
“明日……”戚庭华将黑衣人叫到跟前,仔细耳语,黑衣人连连点头,随即离去。
暗觉计议妥当,戚庭华才微微地吐出一口气来,现在他唯一毫无把握的,便是对方的人马,到底训练至何等程度。
“咚,咚,咚。”钟声浑厚而清远,传遍整个皇宫。
秦如晨刚睁眸,便听头顶传来一声轻唤:“醒了?”
“嗯。”
“那让绿婷进来,给你整装吧。”戚庭华言罢起身,扶着秦如晨下榻,看着她走到妆台前坐下,绿婷拿了梳子,轻轻地替她梳着头发,挽起个简单的髻子,再插上枝珠花。
“蔡永,你去传早膳来,再吩咐人准备好马车。”
“是,太子。”
蔡永领命而去,不一会儿,送来两碗香梗米粥,并几碟精致小菜,秦如晨陪着戚庭华用过,两人遂一同起身,坐上马车,离开了皇宫。
“你说什么?”站在廊下逗弄笼中鸟雀的男子霍地转头,目光犀利地看向说话之人。
“有人瞧见,太子出宫去了。”
“和谁?”
“马车的帘子遮得很严实,根本没办法瞧清楚。”
“既没瞧清楚,那便作不得数。”男子一脸冷然。
“可是,”报信之人看起来异常急切:“太子确实不在太子宫。”
戚天恒来回踱了好几步,方才一挥手:“去,唤青衣来。”
没一会儿,青衣便至廊前,刚欲行礼,却被戚天恒止住:“刚刚得到消息,东宫那位出宫去了。”
“这个时候?”青衣却是一怔。
“你可有觉得不妥?”
“说不出来。”青衣摇头。
“怎么说不出来?”
“论理,我们上几次的动作,东宫那位要么是毫不知情,要么就是冷眼将我们的动静瞧得一清二楚,倘若是前者,那还不碍事,倘若是后者,那么他的心机,简直沉得可怕。”
“依青衣的意思,这次我们便不动作?”
“两件事,第一件,我们应该弄清楚,东宫去了哪里,所为何事;第二件事,我们有没有足够的力量,一次将其彻底铲除,殿下几番动作,却都被他绕过,这难道仅仅只是巧合吗?”
戚天恒来回踱了数步:“青衣所言,甚是。”
“事情到了这种关头,殿下难免心急,可是我却觉得,殿下对上东宫,并无绝对胜算。”
戚天恒沉默,难得没有表现出急怒。
“东宫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再则这些年看起来深宫内宫,但青衣总觉得,太子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无能。”
“是啊。”戚天恒笑了:“本宫这位皇兄,向来是出乎人意料。”
“再则,就算没有东宫,也还有四皇子,五皇子,容亲王,瑞亲王……”青衣双眼始终盯着地面:“这就像很多人在下一盘棋,你原本设定好的路,却往往会被不相干的人打破,二皇子若是在此时出手,或许只是替他人除掉障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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