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重华……”
戚天恒一只手,轻轻摁在桌案上。
是啊,如此的忍耐,和如此的城府,足令人惊心动魄。
“只怕本宫没有这样好的耐性,做不得重华啊。”
青衣不再言语,对于戚天恒的个性,他也算是了解,知道此人但凡是看中的事,必定要坚持到底,否则绝不甘休,自己纵劝,也是无益。
“太子妃。”绿婷走到桌前,用银簪子挑亮灯花:“都这样晚了,您还是卸妆歇息吧。”
“睡不着。”秦如晨微微摇头。
“那。”绿婷嫣然一笑:“奴婢就在这时,陪太子妃说说话?”
“你倒是乖觉,可惜我这会子,却无精神。”
“太子妃想来,都是因牵挂太子所致,只有太子安然无恙,太子妃的心才会宁定。”
“是啊。”秦如晨点头:“从前我未曾深虑,皆以为只要和他在一起,你爱护我,我爱护你,也还罢了,哪晓得现在才知宫中风波险恶,远非我能应对。”
“其实,小姐真是多虑了,别说太子是个聪慧之人,满腹计谋,外则相爷,也不会坐视小姐落得十分不堪的境地。”
“你说得倒也是。”秦如晨点头:“可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会发生。”
“呸呸呸。”绿婷往地上接连吐了几口唾沫:“娘娘这张嘴,净胡说,一定不会有不好的事,娘娘走到哪里,都会大吉大利。”
秦如晨心中忧虑虽未去,却也露齿而笑,主仆俩闲议许久,秦如晨方才上榻安置。
半夜时分,她睡得香甜,忽听外面脚步杂沓,和着惊恐的喊声:“走水了,走水了,西衡宫走水了!”
“绿婷!”秦如晨听得真切,立即坐起身来,撩开床帐:“外面怎么了?”
“太子妃,不好了!”绿婷急匆匆奔进:“是西衡宫走水了,火势很大,几乎照亮了整个皇宫!”
“你说哪里?”
绿婷说得太快,以至于秦如晨根本没有听清,不得不加意再问了一句。
“西衡宫!”
曲折回廊上站满了人,个个踮起脚尖,引颈张望。
西衡宫上空烈焰升腾,偶尔可以听见屋梁倒塌的声音遥遥传来。
“火势凶猛,各宫宫眷速往宁康宫祈吉!”
一行太监忽然飞走过来,一面走一面大声喊道。
“太子妃,快。”绿婷手脚麻利地给秦如晨裹上风衣,又斥责两名粗使太监:“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备轿辇去。”
两名粗使宫人这才急急地回过神来,火速去备了轿辇来,绿婷扶着秦如晨上了轿子,一路疾行,直奔宁康宫而去,未料刚绕过回廊,前头奔来一道黑影,将抬轿的小太监撞翻在地,秦如晨也从轿子里滚了出来。
“太子妃,您不要紧吧?”绿婷赶紧将她扶起来,替她整理衣裳。
“没什么。”秦如晨摇头,不欲让自己太狼狈:“只是这轿子却坐不成了,得赶紧走着去。”
当下绿婷命两名掌灯宫女走在前面,自己扶着秦如晨在后面,再后是粗使宫女太监,加快脚步朝宁康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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