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要再次呆了呆。
那人清浅一笑,并不否认,淡淡道:“的确是个美人。只是……可惜了那一头银发。”
怀墨染微微一愣,银发?她抬眸,目光有些错愕的望着那个人,而这一望,她险些停止了呼吸,因为,这双眼睛……她太熟悉了。
“你……”怀墨染上前一步,有些激动的说道。
那人无声向后飘了几步,语气中带了几分戏谑道:“男女授受不亲,娘娘,有什么话就直说,莫要动手动脚的。”
怀墨染有些无语,一瞬间,她原本所有的激动,羞涩,统统下地见了鬼,而一旁的昭翊则一脸无良的笑了起来。
怀墨染很快便恢复了原本的淡然,她睥睨了一眼昭翊,用眼神警告他,再笑就麻烦了,昭翊只好可怜兮兮的捂着嘴巴,不敢说话。
怀墨染挑眉望着对面的男人,现下她已经确定了是他,反而不像之前那么激动了,而是一脸玩味的望着他,意有所旨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会耍嘴皮子。”
昭翊一脸好奇的望着怀墨染道:“母后,您认识叔叔么?”
而那个人抿了抿唇,自负道:“很多女人都喜欢用这种开场白和在下搭讪,只是在下虽然失忆了,却还不傻,在下不记得你。”
虽然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可是怀墨染听到这话后,心还是忍不住抽痛了一下,她银牙紧咬,凝眉道:“你说什么?不记得我?”
那人点了点头,悠悠道:“没错,不记得,我敢肯定,你不是我要找的人。而我今夜答应见你,只是因为昭翊想让我见你而已,所以,你要说什么便快点说。”
怀墨染忍不住啐了一口道:“你若真的不记得我,又怎么会偷偷去娥皇宫,看我出丑,看我笑?”
那人一脸的好奇,而昭翊也是满面讶异道:“叔叔,你偷偷去看我母后?”
那人无辜的摇摇头,“绝对没有。”
“你!百里邺恒!你装什么装?信不信老娘把你掐死!”怀墨染忍不住气急败坏道,她原本还在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失忆了,可是如今明摆着的事情,他却说不知道,这怎么能不让她觉得,他根本是在演戏?
“娘娘,虽然不明白你这么说究竟有什么目的,不过为了让你死心,在下要告诉你的是,在下虽然不记得要找的那个女子是谁,却着实记得她有一头乌黑的头发,而你……”他面具下的目光悠悠转了转,险些是有些蔑视怀墨染头发的颜色。
怀墨染:“……”失忆还记得她头发的原本颜色?搞笑呢吧?原本该是很悲情很感人的认人场面,此时愣是被那人的话,弄得走上了喜剧的道路。
怀墨染摸着那一头银发,垂下眼帘,落寞道:“你真的忘记了?我原本就是一头黑发,只是那时你突然出事了,我的头发,一夜之间才变成了银色。”
明明她的语气很伤感,可是当她抬眸望向面前那人,想看看他的表情时,却看到他抱着胳膊站在那里,唇角是一抹玩味的笑意,好似在听什么笑话似的,见她不再说话,他方点点头道:“继续啊,这个故事很感人。”
怀墨染深深吸了一口气,天!为什么要让这个臭男人这么会演?她真想上去一把夺下他的面具,看一看,究竟是自己走了眼,还是他真的只是和百里邺恒长得相似。
而这时,因那句“百里邺恒”而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的昭翊,终于艰难开口道:“母……母后,你刚刚说什么?你刚刚跟他叫父皇的名字?”
怀墨染这才想起来这里还有个围观者,她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而对面,那人也是满面惊讶,然后轻轻一笑,悠悠道:“什么?父皇?女人,你是不是想男人想疯掉了?”那人越发瞧不起怀墨染,竟然直接将“娘娘”换做了“女人”。
怀墨染的秀眉忍不住跳了跳,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望着他的眼眸,认真道:“如果你真的失忆了,怎么这么肯定自己不是他?还有,为什么你要戴上面具?难道不是因为怕被别人看到么?”
那人微微一愣,旋即一手抚上面具,淡淡道:“如果这便是你怀疑我的原因,我可以告诉你,你多想了。我的脸颊有个秘密,这个秘密,迫使我不得不戴着面具,仅此而已。”
怀墨染摇摇头,她再也笑不起来,而是咄咄逼人道:“我不相信,要不要我说说你的模样?”
那人有些讶异于怀墨染的坚持,于是只好道:“那好吧,你说吧?”
怀墨染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是那想了千万遍的人的模样,这两年来,从来不会画画的她,甚至已经能将他的丹青画的惟妙惟肖。
她睁开眼睛,望着此时微微张着嘴巴的男子,一脸认真道:“我……说的可对?”
谁知,那人却抿唇一笑,旋即摇摇头,笃定道:“可惜……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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