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穿云手中,眉宇浅淡道:“将这些银票交给鲜于府的管家,让他好生照料他们主子。”
穿云拿着那银票,眼底闪过一抹无奈,而后沉声道:“是。”
“下去吧。”
送走了穿云,怀墨染便缓缓起身,来到榻上,准备小憩一会儿。谁知躺在榻上,她突然便想起了鲜于荣时。
关于鲜于荣时,那日穿云得到的消息称,他那日被三道急诏召回南疆,遭到了所有大臣的弹劾,被收回了兵权,若不是夜珈蓝,怕是连将军之位都保不住。
而且鲜于荣时的确每日里醉生梦死,鲜少出府。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催动情蛊,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那日那送圣果的丫鬟说的是真的,恐怕她根本就不会催动情蛊。只是沈画依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催动情蛊,除非她真的成了神仙,能够看到怀墨染所经历的一切。
所以,怀墨染敢肯定,这贵族中一定有人对鲜于荣时下手,伤了他,而且那伤还不是一般的重,否则她怎么会痛的死去活来?只是,鲜于荣时竟然会没事,而且也不追究,这也显得太不寻常了吧?
“会是夜珈蓝么?”怀墨染喃喃道,她翻了个身,正巧看到阿蛮收了衣服回来,方想起晚上还有那烦人的宴会要参加。想至此,她打了个哈欠,淡淡道:“我要你们准备的礼物,可是都准备好了?”
阿蛮笑道:“嗯,已经备好了,不过那衣服真是别致,我们可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衣服呢。”
怀墨染轻轻一笑,淡淡道:“你们要是看到了,我才觉得奇怪呢。好了,我要睡一会儿,你出去吧。”
阿蛮应声退下,怀墨染于是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她便坠入了梦乡。
……
傍晚时分,当百里邺恒提着一堆的吃食从外面回来时,却突然听到一声喊叫,他冲进帐篷,但见怀墨染半撑着身子,面色惨白,花容惨淡。
他忙放下东西,走上前来,将她拥入怀中,却发现她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再去握她的手,却发现那手一片冰凉。他敛眉焦急道:“怎么回事?穿云!去找藏心回来!阿蛮!熬姜茶!”
阿蛮和雪舞听到动静,慌忙冲了进来,看到怀墨染这副模样,阿蛮便立时去熬姜茶,雪舞则要去请郎中,不过都被怀墨染给制止了。
怀墨染大口喘息了一阵,而后淡淡道:“我没事,你们都下去吧。”
“娘子……”百里邺恒依旧一脸的担忧。
怀墨染微微抬眸,冲他清浅一笑,一手缓缓抚上他的剑眉,淡淡道:“我真的没事,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百里邺恒拂手让她二人下去,又吩咐让他们准备热水,然后用被子将怀墨染裹紧了抱在怀中,柔声抚慰道:“做了什么噩梦?竟是将娘子吓成这般模样?”
怀墨染将头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她的情绪也渐渐的平复下来,她缓缓闭上眼睛,沉默良久,方缓缓开口道:“我梦见了母后。”
百里邺恒微微一愣,旋即蹙起长眉,眼眸中闪过一抹担忧,同时揽着她肩膀的手也跟着紧了一紧。
“我梦到母后在那冰冷的皇宫中,被百里战成逼着喝下一碗黑黑的汤药,喝完之后,他便将她囚禁在冷宫中,还当着她的面将浣碧姑姑乱杖打死……然后……母后疯了,她一遍遍的唤着我们的名字,怨怪我们怎么还没有回去……”说至此,她打了个冷颤,凝眉道:“你不是说让那边来消息么?那边有没有消息?”
百里邺恒没想到怀墨染竟如此在意叶赫皇后,他的心中满怀感激,面上便越发温和,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眉尾,柔声道:“快了,最迟后日便有消息了,你别急,也别担心,梦都是相反的,不是么?”
怀墨染却依旧满面担忧,但是她知道消息没有传过来前,胡思乱想也无济于事,何况自从来了南疆她便时常梦魇,加之沈画依古古怪怪的,她这多疑的人,自然不会相信事情就这么简单。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休息休息便起来吧,待会儿我们洗个澡,然后好好准备一下,便去宴会上吧。”
怀墨染微微颔首,百里邺恒这便起身去为她斟了一杯热茶,她便将目光落向了满桌的盒子上,她好奇道:“这些是你买的礼物?”
百里邺恒却摇摇头道:“不是,这些都是买给你吃的。”
“唔……那礼物呢?”好吧,她此时已经不是很关心那礼物了,看着一桌子的好吃的,她的心中如抹了蜜一般的甜,方才那强烈的压迫感和紧张感也渐渐平复了。
百里邺恒却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意,端着茶盅来到她的身边,目光沉沉的望着她的眼睛,淡淡道:“那种东西,你都准备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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