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谋定,我如不以虚对虚,敌人定不会上当。”
“可主帅又在等谁?”
陈完微笑道:“我在等秦军主帅现身。”
申生心想秦军至今不打旗号,始终不能得知主帅是何人,如今陈完言之凿凿,难道他早就知道秦军主帅是谁。随即问道:“主帅知道秦军主帅何人?”
“如没猜错,秦军主帅定是黑水无疑。”陈完眼神笃定。
“黑水?”申生闻之大惊道:“就是近日倍受秦公恩宠的秦夫人?听说她倒是在秦国权极一时呼风唤雨,难道此次勤王而来的主帅却是她?”这黑水确实就是申生口中的秦夫人,曾经与陈完在蓬莱南山别院中同窗修道。可这黑水异常神秘,又是当今世上唯一的女中政客,在山东各国传得沸沸扬扬,可是众人只闻其名从未见过此人,只知道她道法精深,深得秦公信任。
“师兄明鉴,秦军主帅确是小师妹。”后方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朗朗之声,只见一道士身形飘忽,由远至近,声音刚落地,人也到了近处。陈完身周卫队未及反应,那道士就奔到近处,心中大惊,手快的兵士手中几只箭矢嗖嗖的向那道士飞了过去。那道士也不躲闪,两指轻轻一拨,将来箭挡开,脚下却不停步,笑道:“师兄莫再不令住你的部下,我这师弟就要被你的军士们射住啦。”
陈完定睛一看,这来人正是自己师弟辛文子。他赶紧喝住周围,迎了上去握住文子的手道:“师弟,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下的山?”
辛文子笑道:“你还说呢,师弟我下山数月了,一路风餐露宿,你倒是好,在这军营中威风凛凛,对我这小师弟不闻不问。”陈完和辛文子数年不见,互相嘘寒问暖一番,相互简单倾述几年来的遭遇。简单询问一番,才知道自己下山以后,师门中秦师弟、管师弟依次下山,如今辛文子也修道期满,下山来找寻自己。
辛文子又将洛邑城中之事向陈完说了,陈完叹道:“这周王作茧自缚,如今王室衰微,也在所难免。”像是想起什么问道:“你刚才说秦军主帅确是小师妹,可有依据?”文子笑了笑道:“到你营中之前,我顺便去秦军中也探了探,听到小师妹的声音,才确认她就在那前锋营中。”
陈完知师门中辛文子轻功最好,他能进入秦军兵营探得情报,定当不假。虽然早就暗定秦军主帅必是黑水,现在听文子一说,心中仅存的一分疑虑倒是尽数去了。可即便如此,陈完可也感叹黑水居然为了赢得此战,不惜犯险亲自作为诱饵引自己上当。自己在此处等那么久就是等她现身。
辛文子说道:“师妹当日私自盗取师尊书籍下山,师兄你最是气愤。我在洛邑城中听闻你和师妹兵戎相见,心中担心你二人同门互戈,因此前来斡旋。”
陈完哼了一声,愠怒道:“黑水就因那件事情,一直怀恨在心,不但盗取师尊古籍私自偷跑下山,而且为祸一方。我陈完下山以来,日图三餐,夜图一宿,未见一功。此次抓住这机会,既能取回师尊书籍,又能清理师门。你如不忍心,就在一旁观战,不必参与。”
辛文子脸现尴尬之色,心知这大师兄嫉恶如仇,性格坚毅不屈,既然他如此说了定是不能被轻易劝服,只好又说道:“既然如此,还请师兄到时手下留情,只需将她拿回师门,由师尊发落就是了。”
陈完冷哼道:“这战场之上,刀枪无眼,我又哪里顾得了那么许多。至多我注意一些就行。”陈完心中恼怒,他也不知为何,只要一说起黑水心中就气,他转眼见文子脸色尴尬,也知自己语气重了些,脸色稍缓道:“唉,师门之中,就你和秦师弟心软,当初如不是你和秦师弟为她求情,那件事情她早被师尊一掌打死了。得了得了,至多我到时注意一点,手中留情就是了。”文子听闻此言,这才脸现喜色道:“多谢师兄。”
此时日上中天,雾霾散了大半。
一快马驰来,禀报道:“启禀主帅,敌军前锋营中显出帅旗,旗上是个‘黑’字”。
陈完问道:“可见到敌人主帅身影?”那快马道:“距离太远看不太清楚,不过那帅帐前站了一人,一身黑袍甲胄,好像…好像是个女人。”那快马嗫嚅着好似不太确认。却见陈完哈哈大笑道:“果然是她。”
申生在旁疑惑道:“主帅莫要轻信,万一这是敌人疑兵之计。”
陈完摆手道:“黑水定下这阵势,就是引我突入。她知我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前锋营冒险,因此不惜只身犯险用她自己引我入她的重围之中。黑水这人太过自信,定是她无疑。只要我亲兵营冲将上去,反诱她伏兵出来,我四周再令伏兵将她重重包围,并将黑水擒获,她的伏兵投鼠忌器,那这场战就赢定了。”
陈完说完转身对申生吩咐道:“你且回营准备,记住我的军令,令旗为号。”申生见战事终于要来,磨拳擦掌纵马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