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将人往外面推搡,一边冷笑道:“赵四,你全身上下都摸不出一个铜板,还想往咱们这里进?”
那被称作赵四的中年男子一边伸长了脖子往赌坊里看,一边还有些不服气地道:“赵铁,咱们说起来还算是本家,你怎么就不知道通融一下呢,我现在是没钱,但只要能拿到一笔本钱,没准儿就能将以前输的都赢回来,还发一笔大财呢?”
赢了想赢更多,输了则想将输的都赢回来。
这就是赌徒的心理了。
这赵四,显然是个标准的赌徒。
被唤作赵铁的大汉闻言冷哼了一声,“行了,你也别说什么本钱不本钱的,你上次从咱们赌坊这里借的十两银子到现在可都没还,再过几天就到了还钱的期限了,你还是想想怎么能将银子连本带利的都还回来吧,我可告诉你,这些银子可是……拿出来的,要是到了期限拿不回银子,你觉得你有几条命赔?”
赵铁也知道有些话不好讲明了,因而在说起银子是谁拿出来的,声音极为含糊。
但陈义安的耳力极好,却是正正好就听清楚了。
他听得很分明,赵铁说的是“武定侯府的世子夫人”。
原本,这件事与陈义安也没有什么关系,他也压根儿没想过要去深究。
赌坊这种地方,放印子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谁都知道放印子钱的回报快,只要有门路有手段,能保证放出去的银子能收回来,那不仅是稳赚不赔,而且还绝对是暴利。
在这样的情况下,京城那里手里有闲钱的人家会拿出一笔闲置的银子来放印子钱也就不难想象了。
不过……
这些银子一般也就是放到了赌坊青楼这等不正经的地方,因而怎么说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因而一般讲究些的人家是绝不会允了自家人沾上这些的。
陈义安当时听到了这几个字,也不过是有些惊讶武定侯府的女眷竟然也会沾手印子钱,倒也没有多想。
毕竟,武定侯府和长宁侯府虽然都是侯府,但两府如今的景况用云泥之别来形容也不为过了,平时更是压根儿就没有打过什么交道。
谁又会对一个陌生人的事感兴趣?
但紧接着,徐玉见和沈熙就成亲了。
陈义安昨天是来吃过喜酒的,更给沈熙灌了不少的酒,要不是沈熙让元宵在他的酒里掺了水,必定逃不了被灌醉。
也是在从郡王府回去之后,陈义安才突然想起来,沈熙娶的新娘子可就是出自武定侯府的。
陈义安与沈熙早前在沈熙还没离京的时候倒也算得上是玩伴了,与沈熙倒也挺能说得上话,再加上沈熙如今的身份也让陈义安乐得与他交好,因而就借了这吐苦水的机会来了郡王府,吐苦水之余还将这件事拿出来与沈熙说了,也算是一个隐晦的提醒了。
毕竟,武定侯府的女眷放印子钱,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