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沈兆临不惜与安阳郡主翻脸,也要做出对沈熙下手这样的事,可见他能得到的必定比损失一个儿子要来得多。
做帝王的都是多疑的,景泰帝不可避免的就往深处想了。
事实上,对成国公府的事,景泰帝这个做帝王的自然不可能半点不知情,只不过以前从来没有往深处想而已。
现在一旦起了疑,景泰帝一时之间都有些按捺不住,想要让人去查个清楚了。
沈兆临为什么会做出这些事,景泰帝现在也很想知道。
或者,他更想知道的是,他的臣子,在他没有注意的时候,究竟做了些什么事。
……
沈熙在景泰帝这里呆了大半天,还被景泰帝留下用了顿午膳,之后才由景泰帝身边的公公送到了宫门处。
安阳郡主已经在宫门处等了一会儿,见着沈熙,母子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就一起上了马车回了端郡王府。
在郡王府里说了会儿话,安阳郡主便起身回了成国公府。
回到集雅堂的时候,沈兆临已经黑着一张脸等在了屋里。
见着安阳郡主,他脸色更冷了几分,“你今天去了哪里?”
安阳郡主唇畔原本还带着淡淡的笑意,见着沈兆临,又听到他这句话,那笑意便这样敛了下去,她挑了挑眉,“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沈兆临一窒。
安阳郡主和沈熙一早就进了宫,在宫里呆了大半天才出宫,他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会如此恼怒。
咬了咬牙,沈兆临又问,“好端端的进宫又是为何?”
安阳郡主这时候是真的忍不住笑了,“好端端的?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我和熙哥儿好端端的了?”
说到这里,安阳郡主面色蓦地变冷,“虎毒尚且不食子,沈兆临,我倒是才发现,原来你竟然是连畜生都不如。”
被人指着鼻子骂作是“畜生”,沈兆临又哪里能忍得住?
额角的青筋狠狠跳了跳,明明即将发作又被沈兆临生生忍了下去。
见他还想说话,安阳郡主却已经不想再听他说什么了,“行了,你也不用说什么了,早在你朝着熙哥儿下手的时候,你就该想到我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咱们便且看着吧,过不得多久,你养在了外面十几年的心尖尖儿,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迎到府里来了……”
安阳郡主微挑着唇,眼里有些快意。
沈兆临面色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阳郡主闻言笑了笑,之后无论沈兆临如何追问,她都没再说过一个字。
太早揭晓谜底就没意思了,不是吗?
见安阳郡主这样,沈兆临反而一改先前的强硬,态度软了下来,“卉卉……”
卉卉是安阳郡主的闺名。
沈兆临与安阳郡主成亲这么多年,却是极少有这样唤安阳郡主的闺名的时候。
“卉卉,是为夫对不起你,”沈兆临一脸的诚恳与懊悔,“不过,那个女人也不过就是个玩意儿,既然卉卉你不高兴,将她与她生的儿女解决了便也是了,卉卉你不要与为夫置气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