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猛脸色阴沉地瞥了白凝一眼,到底是将身子转了过来,只是不说话。
白凝“唉”了一声,表示很惋惜,但惋惜归惋惜,有些话,她还是要说的。
“这人,你都追了两年了,若是能成,早就成了,你说你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杨大猛闷闷吐了口气,很是不安地朝着白凝看了两眼,身子缓缓坐起了一些,一脸慎重地盯着白凝:“白老板,你跟我说实话,那陆蔹跟钱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
白凝愣了愣,拧着眉:“陆蔹?”关陆蔹什么事儿?
杨大猛叹了口气,一脸为情所困的凄苦模样:“想我陪在钱姑娘身边两年多,还不如他陆蔹的区区几个月,钱姑娘……长是长的水灵,心肠也不错,唉,就是眼光不大好。”
白凝嘴角抽搐了两下,心想人陆蔹怎么就不如你了?
不过瞧着这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白凝又实在不好打击他,只能拍了拍杨大猛的肩膀,劝说他世上好女孩多得是,得将目光放的长远,不可在一棵树上吊死。
可惜,杨大猛那榆木脑袋似乎是认准了钱云姝,白凝嘴皮子都快说破了,那人也是无动于衷。
最后白凝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多管闲事,自讨没趣,索性闭了嘴,回到了椅子上,继续慢条斯理地嗑瓜子儿。
杨大猛忧愁了一阵,恢复的倒是很快,这才想起了什么,问向白凝:“听说溪儿救回来了,可没受什么伤吧?”
白凝轻哼了一声,想到那个臭小子她就来气:“放心吧,他好着呢,”顿了顿,瞥了眼杨大妈的腿伤,又补了一句,“他比你好。”
杨大猛:“那白老板这次来斩龙堂,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单纯来看看我?”
“你想得美。”白凝咂了咂嘴,瞧向杨大猛,嬉笑了起来,“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来找你们。”
杨大猛缩了缩脑袋,又缓缓躺回了榻上,白老板说有重要的事,通常都不会是什么好事,那就意味着要压榨他们剩余劳动力的时候到了。
白凝这话声音不大不小,里屋的杨大猛能听见,外面工作的小路和阿原同样能听见,两人苦兮兮地对视了一眼,又没精打采地顾自忙别的去了。
等到大福做好了午膳,五个人便坐下开始吃饭。
四个伙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许久没跟老板坐在一张桌上吃饭,可白老板吃饭的习惯他们却是记得一清二楚。
白老板吃饭很文雅,也要求他们一群大老粗跟着很文雅,于是……跟白老板吃饭总是让他们消化不良。
余安府两年,他们就没吃过一顿饱饭!
白凝慢悠悠地吃完了手中的饭,放下筷子,看向其余四人:“你们吃,我说,你们听我说。”
四个人点了点头,闷着头继续吃饭,心想等你说完了,我们可能也吃不下了。
“斩龙堂需要改革!”
“改革?”
白凝微微颔首:“改革,改变整个斩龙堂的客户群体,也就是说,从开始的平民消费群体,上升到贵族消费群体,换句话说,就是提高刀剑的档次,以前铸剑讲究量,现在铸剑讲究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