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房间,香炉中缓缓摇曳着缥缈的青烟。
白凝伏在案上,冷冷盯着眼前坐着的俊秀男子,莫湛。
“初十那日,你人在哪?”白凝眯了眯眼,眸中带着隐隐的寒意。
男子嬉笑着瞧着白凝,犹如在看小丑一般,一声不吭。
白凝淡淡吐了口气,坐了下来,将一旁桌上放置的熏香又丢了两块到那炉中。
此人经过特殊训练,一般的盘问方法对他不起作用,又或者说,此人的表情很会迷惑人,白凝无法轻易判断对方所说真假。
白凝特地与陆蔹要了少量的熏香,此熏香可控人心神,至少可以让对方放松警惕。
白凝事先服了解药,故而影响不大。
“那晚你是否抓过一个小男孩?”白凝平心静气,又问了一句。
这人的心志很坚定,熏香分量白凝没敢放太多,防止对方精神错乱,反而会影响真实信息的准确性。
好不容易抓来的人,白凝不敢轻举妄动。
普通的审问方法不管用,白凝就只能换个方式:“你有心爱之人么?”
莫湛愣了愣,没搞明白对方没头没尾地为何会问这么一句,不过他到底是很警惕,依旧什么话也没说。
白凝抿了抿唇,自顾自道:“你心爱之人若是看到你现在这样,必定会伤心的。”
莫湛轻笑了一声:“她眼里心里从来就不曾有过我,何来伤心?”
白凝搓了搓手指,又道:“莫非她心有所属?”
莫湛垂了垂眸子,眼底掠过一抹黯然:“总有一天,我会取了那人狗命!”
白凝挑了挑眉:“那人狗命,不大好取吧?”此刻的白凝还不知道,那人就是楚维束,那狗命则是楚维束的命。
站在门外的某人猛然打了个喷嚏,蹙了蹙眉,深邃的眸子瞧向房间,问向一旁的陈管家:“进去多久了?”
管家:“一个时辰。”
里面的白凝慵懒地坐着,眸子淡漠:“你抓那孩子,也是她的主意?”
莫湛愣了愣,冷哼了一声:“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白凝不理莫湛,心中已然有所定夺,自顾自道:“她为什么要带走那孩子?那孩子,又或者那孩子的父母跟她有仇?”
莫湛冷笑了一声:“猜,你继续猜?我倒要看看,你能猜到哪一步?”
白凝眯了眯眼,凉薄的眸子定定瞧着那人,口中一字一句清晰慎重:“她人就在丞相府,在楚维束的后院,她所爱之人,你的情敌是当今的楚大丞相,而那孩子则是楚维束的义子……”
莫湛面色微动,眼神些微闪烁,此刻的他已经笑不出来了。
白凝挑了挑眉,轻笑了一声:“看来……她连你一起利用了。”
莫湛恼羞成怒:“住口!”
白凝继续嗤笑,手指一下一下点在桌面上,语气淡漠:“让我来猜猜,她是如何说服你的。”
“楚维束的性命?权力?地位?这些都可以成为你替她卖命的原因,但同时她的心里也很清楚,就凭你,根本连楚维束一根汗毛都伤不到。”女人的语气低沉而又平稳,没有太多波动,一字一句都是那样云淡风轻,但这字句听在莫湛的耳中则是犹如刀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