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穿戴好,洗漱了一番,就坐在桌边准备用早膳,抬眸瞥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儿子,起身走到榻旁,将被子一掀。
因为白凝自己就是这么被唤醒的,所以……白凝并不理解,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依旧毫不留情地让儿子跟她经历了同样的遭遇。
小白溪怀里抱着金球,两个蜷缩的小身子轻轻动了一下,很是苦闷地睁开了眼睛,瞧了一眼白凝。
“爹……被子还我……”小家伙细声细气地喊了一声,明显还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汪汪……”连狗叫声也变得有气无力。
白凝将被子抱起来,扔到了一旁的软塌上:“起来了,爹今天有事,不能陪你们跑步,一会儿你俩自己起来出去跑十圈,不许偷懒。”
白凝重新走回到桌边坐下,也不管榻上那一人一兽是如何的苦闷不堪,自顾自地吃起了早膳,口中问向楚维束:“何时出发?”
楚维束伸手撩了撩女人额际的碎发:“不急,等你吃完。”
白凝毫不领情地拍掉了楚维束的手,闷下头去继续吃东西:“陆蔹这事儿你怀疑是府中奸细在搞鬼,你怀疑我是你府中的奸细?”
楚维束顿了顿,微垂的手指微微一握,这女人……到底是太聪明了,只言片语便让她猜到了端倪,只是陆蔹的事情着实太过蹊跷,而在现场又发现了白凝专用的弹壳,他就算不想怀疑却也不得不怀疑。
楚维束没再说什么,白凝却也不再问,之后两人就药庐被烧的事情就未再提起过只言片语,这算是一种默契,楚维束不相信白凝,那白凝又何曾相信过楚维束?
大家彼此彼此,谁也没有立场嘲笑谁。
想到这里,白凝到底是没有勇气再去责怪楚维束,然而心中又不免多出了几分失落。
到底,他对她而言与旁人是不大一样的,可也仅仅只是不一样罢了,却谈不上生死之交,更谈不上刻骨铭心。
他于她是这样,那自己于他呢?不过闲暇时候,兴趣来了,调戏两下,说两句情话解解闷罢了。
情侣谈不上,主仆又显得自欺欺人。
白凝觉得,自己或许在这场游戏中,有意无意间付出了过多的心血,多的连她自己觉得惊讶。
用完早膳,白溪和金球也已经起来,一大一小站在院门口,看着白凝和楚维束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两个大人消失在拐角,两个小家伙方才若有所意地对视了一眼。
一人一狗随即装模作样地跑了起来,跑到了后院,两个家伙便寻了处稍微柔软些的草地,“咕噜”一下躺了进去。
金球乖巧地窝在白溪肉嘟嘟的肚子上:“小主人她不会再回来了吧?”
白溪累的不行,躺下就快着了,口中喑喑哑哑:“放心,我娘忙着呢,这两天顾不上咱俩。”
说完,两个小家伙便心安理得地脑袋一歪,继续补觉了。
这边白凝和楚维束坐在马车上,车内气氛安静的诡异,一个上午,从楚府到暮山,两人一句话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