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拍了拍骖严的肩膀,示意他安心,脚下便朝着人群的方向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揉着仍旧有些疼痛的鼻子。
轿辇内,一个悦耳而又略带狠戾的男音隔着帘子传了出来:“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娃娃,这样你们也能跟丢?那我要你们何用?”
“主子饶命,小的也没想到,那个女人会跟掌柜的勾结,给咱俩碗里下了药。”轿辇外的持剑者低着头,额际沁满了汗水,一双手轻轻颤抖着,看的出来对这个主子十分畏惧。
“下药?”男子冷嗤了一声,“那个蠢女人,她还会下药?”
“主子,这女人……一点也不蠢。”
“闭嘴,她是个什么德行,还需要你来告诉我?”
持剑者一惊,决定还是不跟主子对着干:“是是是……是很蠢。”
男子刚说完,一阵劲风忽从轿辇窗帘子里窜了出来,“啪”地一声,狠狠打在了男子的脸上。
“我的女人,是你这下人可以随便谈论的?”狠戾而又轻蔑的男音再度从帘子里传了出来,听不出是喜是怒,语气中却充满了桀骜不驯。
男子被打懵了,双腿软了软,吓得连走路的力气都快没了,连忙自觉掌起了嘴:“小的该死,小的不该胡乱说话,主……主子……您就饶了小的吧,那个女人现在指不定带着孩子跑到了哪个天涯海角,小的……小的实在是找不到啊!”
男子话音刚落,身后便忽然传来一道清脆不耐的女音:“几位爷,劳烦让一让,你们挡着路了……”
走在轿辇旁的持剑男子一愣,朝着身后看去,紧接着轿辇帘子被掀开,露出了半张白皙凛冽的脸容,一双精锐的眸子顺势扫了一眼从队伍旁走过去的白凝和骖严二人。
轿中男子的眸子霎时深沉了几分,又不动声色地放下了帘子。
“主……主子……”轿辇旁的持剑男子亦是一脸震惊地瞧着走过去的白凝,这可真是奇了怪了,这个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这个点儿冒出来?男子一脸苦兮兮地看着自家主子的方向。
“这就是你说的找不到?”轿辇内的男子冷哼了一声,怒斥了一句,“废物!”
“主子……那小的,这就去将她抓来!”
“算了,孩子不在她手上,你抓了她来也没用,先跟在后面看看情况再说吧。”
“你胆子还真不小,这群人光看这派头便知不是寻常人,你如此正面叫板,就不怕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骖严有些不解,这个女人向来聪慧镇定,怎会突然没来由地做出如此冲动的事情。
白凝顿了顿,面容稍沉,是啊,她方才似乎太不理智了,内心下意识地对那轿辇中的人存着某种奇特的感觉,她说不出是个什么样的感觉,可她连那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她寻思着这种感觉也许仅仅只是一种错觉,故此也就不曾往深处想。
她瞪了一眼骖严:“你鼻子叫人撞了,你能高兴?”